考恩特教授一句话,直接拉起了会场内的紧张气氛。没人会想到,一场病例研讨会会演变成优胜劣汰的晋级赛。到现在这些年轻医生这才意识到为什么要带纸笔,就是拿来写诊断答案的。
“筛掉3/4的人,有点严格啊。”徐佳康完全兴奋了起来,“希望是国内常见的一些病。”
说着说着他看向祁镜。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见识过祁镜一些实力,但参与到正经诊断的还是第一次。机场带货那次更偏向推理和猜测,干燥剂也只是知识储备上的差距。两人一直没有真正交过手,现在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教室里那么多人,这要是有人作弊怎么办?”祁镜看了眼周围挤满的年轻医生们,不解道。
徐佳康皱了皱眉头:“你的切入点怎么和别人不一样......”
“既然要筛掉那么多人,又不怕作弊,那就是说给的病例肯定不简单。”祁镜解释道,“常见病例就别想了,不可能的。”
这时考恩特摆上了幻灯片:
这是华盛顿大学附属医学中心前几天半夜收治的一名病人,男性,26岁。因轻微发热,情绪激动,肌肉痉挛送入急诊室。接诊的是一位实习医生和一位培训医生,做了一些常规检查后,认为是病毒造成的轻微脑部感染。
询问病人的家庭医生,得知病人的家人之前得过单纯疱疹,有可能是交叉感染后造成了轻微的脑炎。
晚上无法做进一步脑脊液检查,无法明确诊断。但判断症状轻微,经得上级医生的同意后,先给予度冷丁、哌替啶等镇定剂,用来控制病人中枢神经系统上的抽搐症状。
“用杜冷丁?”徐佳康显然无法理解,在国内这种药物被严格限制了使用条件,“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国内外情况不一样。”祁镜暗示了一句也没再说什么。
在医生离开后,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使用了镇定药物的病人变得更加激动。由于急诊有30多个病人实在太忙,两位医生没有再去见病人,只是让护士进一步注射氟哌啶醇,并且绑上保护性约束带。
祁镜听着有点不对劲。
不仅是他和徐佳康,就连周围那么多年轻医生都觉得有问题:“用了杜冷丁竟然更加兴奋了......”
但既然是考恩特亲口说的,那自然是真的。他们也只表示怀疑,并没有人打断他的话。
在氟哌啶醇和约束带的相互作用下,病人终于睡着了。但第二天早晨一名护士按惯例测量温度时,情况急转直下,病人体温竟然高达41c,血压190/100,心率145。
超高的体温血压和心率提示病人身体内发生了严重的病变,医生试图采取紧急急救措施,并尽快降低他的温度。
但在一小时后,病人就心脏骤停死亡。
病人在医院中只度过了一晚,仅仅在睡梦中症状就由轻迅速转重,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病例不复杂,但给出的提示并不多,刚听完能动笔的就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其他大多是持观望态度,觉得考恩特教授应该还有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