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吸走丹阳耳鼻喉人才的医院就是丹阳医院,从20年前这家医院的五官科便是招牌。近几年经过发展,这儿的五官科分出了眼科口腔科和耳鼻喉。前两科在市里能进前三,耳鼻喉因为有独立的病房和完善的检查治疗系统,就算在全国都能排得上号。
“喂,什么事儿?”接电话的是位姑娘,打了个哈欠,听上去声音很软很甜。
祁镜没有丝毫怜惜女同行的意思,不管医生是男是女,这个病人必须尽快处理,至少也得看看鼻腔和喉咙里发展成了什么样子:“内急有位病人,希望你们能下来做个喉镜检查。”
“内镜?”姑娘想了想说道,“明天吧,我们可没实习生帮忙,整个病房就我一个人,走不开。”
祁镜一听就知道在推事儿。
外科病房里那么多病人,来了需要急诊处理的病人,该哪科医生下来看就得哪科下来看,根本没那么多借口和废话。耳鼻喉也没什么危重的病人,如果有也都第一时间送头颈外和神经外了,平时处理的都是些鼻息肉鼻炎睡眠呼吸障碍咽炎中耳炎之类的病人而已。
“病人是20岁不到的小年轻,我们怀疑他有会厌囊肿,已经有了急性炎症化脓的表现。”祁镜轻咳了两声,自然有他自己的办法,“要是拖久了......”
“是急性会厌炎?”
这几个字都不用祁镜细说,姑娘作为耳鼻喉医生,很明白它的严重性。其实在接话那刻起,她就已经咬中了祁镜的鱼钩,已经摆脱不掉了。
急性会厌炎发展迅速,因为所处位置特殊,炎性肿胀会在短时间内膨胀到堵塞喉管的地步。既然内急医生发现了炎症表现还找她做喉镜,那就说明现在还不严重。如果她不下去确诊并指导治疗,到时候病人炎症没控制住,出现喉阻塞,她可是有责任的。
“行了行了,我马上下来。”
祁镜笑着点点头,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祁哥,常文瀚得的是会厌炎?”高健有些奇怪,“这不就是细菌引起的嘛,金葡菌肺炎双球链球乙流......”
祁镜语重心长地把手掌按在他的肩头:“看来离开我有一段时间,你似乎忘了些东西。不过也好,人的本性难移,你毕竟不是胡东升,骗人方面没什么天赋,疏于训练后有倒退也很正常。”
高健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会厌炎啊。”
“废话,不这么说耳鼻喉怎么肯下来做急诊喉镜。”祁镜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了天花板,“希望别太严重,我可不想在抢救室里听一个小姑娘惨叫一晚上。”
高健是越听越糊涂。
他再三追问,祁镜还是卖着关子,一直不肯说。按他的意思,听觉带来的刺激绝没有视觉来得强悍,要记住一样东西光靠听可不行,必须得亲眼看到才行。
“你本书查的怎么样了?”
“刚到f。”高健看回自己手边的疾病大全,“量有点多。”
“有什么怀疑的目标吗?”
高健摇摇头:“刚开始我还摘抄了几个,但复看了一遍后发现都没什么可能性。那个病人没有发病诱因,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最多就一个咳嗽咳痰。我看中的病在他的病情面前,根本站不住脚。”
“不能只看现病史,还得找找既往史里的线索。”
“既往史其实没多少东西。”高健看着自己记录本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条目,说道:“三高里只占了个高血压,十多年前就有了,一直控制得很好。他年轻时得过慢性前列腺炎和腰肌劳损,之后都得到了治愈和缓解。”
“我记得他还有别的病吧。”
祁镜把那病人的资料又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一年前有过一场饭局,吃多了油腻的东西,得过急性胆囊炎。当时体温到了39.4c,120送去了当地一家大三甲。”
高健看了眼记录本:“当晚就做了胆囊切除,五天后就下地了。”
祁镜点点头,继续说道:“一个多月前他出差去了外地,用过小旅馆里不干净的毛巾,眼睛得了结膜炎。”
高健没想到他连结膜炎都算在了里面:“医院开过抗生素眼药水,三天后就康复了,没再复发过。”
祁镜说道:“治好了可不代表和现病史没关系啊。”
“可就算没治好,它们也和肺部结节没半点关系。”高健反驳了一句。
“我知道他都治好了,但还是得把这些东西算上。”祁镜笑着说道,“说不定遇上一个契机,你就会发现,答案就在自己手里。”
高健点点头,在诊断方面祁镜远远超过他。
就算他家里那位早就做到主任位置的父亲,在听过了吴正根的病例后,也不得不称赞两句。当然称赞归称赞,考研进急诊科就是触碰了父亲的逆鳞,这是两码事儿。
当然高健对这些都无所谓,当初学医他父亲就反对,现在无非就是反对得更激烈点罢了。
“你想什么呢?”祁镜合上了那本微生物大全,递还给他,“想心事?”
“没有。”高健摇摇头,“看了几小时有点累了。”
对方不想谈,祁镜也不会多问。
没一会儿,耳鼻喉科那位女医生下了楼来到了诊疗室里:“刚才是你们内急打电话的吧,病人呢?哪床?”
祁镜点点头:“在急救室里。”
“啊,急性会厌炎堵喉管了?”女医生有些紧张,作为耳鼻喉科可不太会遇见这类急重症的病人。
“没有没有,只是昏迷而已。”祁镜笑了笑想要一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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