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西儿科医院内有两方对峙,在市西的院外同样也有两方正在对峙。
一边正是乔莉他们苦等的祁镜,正悠闲地喝着手里的热咖啡。另一边坐的则是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脸上时常带着微笑,只是这种笑容似乎没什么温度。
祁镜对脸部表情的变化极度敏感,在他看来,面前这人笑与不笑其实没本质区别。真要说的话,可能笑的时候更让人觉得头疼。
“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算是久别重逢了吧。”
见到祁镜,女人笑得格外灿烂,配上漂亮的脸蛋和身材,魅力外溢得连相隔了好几桌外的男人都忍不住投来目光。
至于目光是欣赏还是嫉妒,就看
祁镜没想到对方刚见到自己会是这个开场白,两人见没见过面他还真想不起来了:“我们见过吗?”
“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女人说道,“之前清里坊爆炸的时候,我可是采访过你。”
清里坊爆炸......
采访???
“哦~原来是你......”
祁镜算是想起来了,就在他这个小组准备撤离爆炸点的时候,有个女记者越过隔离栏跑来要采访,被他几句粗口骂了回去。当时时间紧,他也没去记对方的名字。
“想起来了?”女人笑着伸出手,“介绍一下自己,邵莉,丹阳电视台记者。”
香水是女人性格的影子,只是聊了没几句,祁镜能明显地感受到面前这个女人的危险度。
轻轻搭了把手,祁镜的指尖就残留下了非常醇厚的香气。气味不刺鼻,没什么侵略性,只是时不时就会透一点出来,撩拨一下鼻尖,让男人时刻记得她。
“祁镜,医生。”
“这个介绍可够短的。”邵莉轻轻搅着咖啡,说道,“真要介绍自己的话,还是得把工作说得具体些才行。比如加上丹阳医院急诊内科的前缀怎么样?是不是听上去具体多了?”
“确实具体多了。”
祁镜听后没什么反应,本来自己手里除了重生之外就没什么秘密,调不调查都无所谓:“我这次找到你是想问几个问题。”
“呵呵,祁医生这种问话方式可不行啊。”邵莉笑着摇摇头,“那么直接,还毫无诚意。”
祁镜可管不了那么多,将直接进行到底:“我问的是穆恒。”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明显迟疑了片刻,虽然手上的小匙没停,语气仍然如故,可面部表情没法骗人:“都死两年多了,问他做什么?”
“他生前是你的搭档吧。”
“搭档?那倒算不上,只是个还算合得来的同事罢了。”邵莉叹了口气,“他一直都专心于医疗专题报道,其实和我这个跑现场的没多少交集。”
“可他车祸时的那个现场就是你跟进的。”
祁镜丝毫不顾对方的感受,势要揭开伤疤好好清创一把:“当时的新闻我也看了,能明显感觉到你的......”
邵莉听不下去,甩下小匙,起身就准备离开。
美人的愤然离场自然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刚才还算柔和的视线顿时变得奇怪起来。
祁镜没想要留她,也没有停嘴的意思:“我只想知道当初和他一起去米国的那个人是谁,听说他最近刚回过国,你应该有点头绪吧。”
“你问这些干嘛?”
“市西儿科医院的院感恐怕和他有点关系。”祁镜指了指她手上不停闪着信号灯的手机,说道,“电视台离这儿可不近,刚联系到你才过了不到一刻钟就见面了,你来这儿恐怕也是为了这件事儿吧。”
邵莉看了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总算坐了回去:“你这人性格可真够恶劣的。”
“彼此彼此......”
“那个人叫叶晖,也是跑医疗专题的。”邵莉说道,“其实大家都是普通记者,去电视台都查的到。”
祁镜掏了掏口袋,把一个小本子递了过去:“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你这样会交不到女朋友的。”邵莉接过本子,无奈地写了一串手机号,“算了,他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不可能排斥一个医生。”
“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刚走没多久,估计要过段时间才回国。”
“看来工作重心在太平洋对岸啊。”
“他本来就是驻外记者,不过每年春节前都会回国,他回来后会在国内待上一段时间再走。”邵莉喝了口咖啡,淡淡地说道,“那人就是三月走的,之后便是清明,他肯定要等清明结束后再回去......”
......
之前六点多挂断了时穗的电话后,祁镜便打了个国际长途,直接通到了考恩特的办公桌前。本来想直接和考恩特好好聊聊这个菌,但没想到接起电话的却是个熟悉的声音:“喂,这儿是华盛顿医疗中心急诊主任办公室......”
“小康康?”祁镜惊讶地笑出了声。
“嗯?祁镜?”
这世界上能开口就叫他这个别名的也就只有祁镜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这口带了地道丹阳乡音的英语当初在西雅图就听够了,一开口就知道。”祁镜笑着说道,“对了,考恩特老师在吗?”
“老师在忙。”
“能不能让他来听个电话?”
“在抢救病人呢。”
“哦,那就算了,我也只是想要个说法罢了,问你也是一样的。”祁镜说道,“虽然这个菌在米国东部多见些,不过你们这儿说不定也能遇上。”
“菌?”徐佳康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要问什么?”
“你知道粗球孢子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