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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奇怪的传染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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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溪东屯,祁镜随便吃了点干粮,下午去了河溪另一边的北谷。

然而,在繁荣度这方面,北谷更惨。

祁镜下午去的时候,入目的都是全新刚建的瓦房,比溪东那些老房子气派得多。但这儿除了全新的房子外,什么都没有,田里没人干活,路边也没人聊天,感觉就像进了个无人村。

偶尔看到几个村民出屋,可一见到祁镜就连忙转身折了回去。

最后他难得在路上找到了辆拉菜的牛车,问了之后才知道这片屯里的情况。

因为血站一开始来的就是这儿,北谷屯做这种生意的人很多,去的还都是青壮年。结果发病后,很多孩子都没了父母,成了孤儿。而家里那些没劳动力的老人也没人管,甚至于还疯了不少人。

好在胡家旺接了胡定三村长的位子,干了不少实事儿。

先是在原本的小学边上硬造了间孤儿院,投了不少钱,收了全村的艾滋孤儿,又派了几个村干部帮忙照看。原本的学校也没有因为艾滋而停摆,村镇合办的中学照常开学,能让那些孩子考出去,成了全村人的希望。

“对了,之前老胡还在屯卫生所边上盘了座院子,设成了“疯人院”。”拉牛车的村民说起这事儿,脸上满是佩服,“听说用的还是城里精神病院那套办法,很先进的。”

一个落后到这种程度的贫困村,竟然还有专门设疯人院的能力?

“这个倒是挺有意思的,他哪儿学来的?”

“之前闹出那病的时候,城里来过专家,就是老胡村长接待的。”村民说道,“那时候咱们就和专家们谈过疯子的事儿,尤其是那种拿了刀片伤人的家伙,很吓人的。”

其实这些人也是普通村民,都是一连失去了好几个亲人,自己又怕得要命,最后心里最后一道防线没挺住,就突然间疯了。

“最靠近河溪那片地紧挨着河岸那片炭疽地,本来没人要的,后来被村长买了下来,疯人院就建在那儿。”

“哦?亲自掏的钱?这村长还挺有钱啊。”祁镜调侃道。

“也不能说是他自己的吧,应该是上面派发下来的救济金,他分了一部分建了这个院子。”村民说着说着,觉得没法一句话把事儿说死,便又解释道,“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胡家旺。”

“嗯,我会的。”

从村民的语气和态度来看,胡家旺确实帮忙办了好几桩好事,人气非常高。至少管住了那些疯子,也为村子的下一代尽心尽力。除了这些外,他还积极去县里给村民维权,虽然没起什么作用,可村民对他一直都无比信任。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遇到这么一位村长,确实值得庆幸。

从00年开始北谷屯染上炭疽的有2位,可惜都没能熬过去。手里又少了当事人,祁镜也没办法从其他村民嘴里探听到当时的情况。最后只能放弃这儿,趁时间还早,去了最后一个目的地,桥南屯。

桥南顾名思义就是一座桥的南边。

桥是河溪上的一座石桥,连通着北谷和溪东,是全村正常往来的基础。而在桥南,不论是炭疽还是艾滋,受灾情况都是最轻的,也基本维持了原本的模样。

当然,这说的只是03年之后的情况。

放在03年免费病毒治疗下放之前,这儿其实也和溪东、北谷差不多。土地没人管,牲口没人养,人们纷纷躲着炭疽和艾滋,生怕自己染上病,看上去一片死气沉沉。

现在经过帮扶后,至少田地里还能看到人在干活,有些家的窝棚里也能看到牛羊的身影。

从病历资料的记录来看,00年之后桥南染上炭疽的就只有一位,叫胡增。事情发生在03年的秋天,之后过了不足一年,04年夏天他又被查出了hiv阳性。

而在这段与天斗的日子里,他积极配合药物治疗,同时也保证了自己的微笑,最后总算是把这个病压了下去。

两人见上面的时候,胡增还在地里干着农活,手脚虽然比其他人瘦上些,但技术水平还在。

“你身上有病还干活呢?”

“这地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下地干活赚点钱来得实在。”

胡增要比之前那些人要看得开些:“自从有了免费抗病毒治疗,我们的日子稍微好过些了。以前人没力气,一顿白菜萝卜从早吃到晚,根本不想动,现在至少还有补助的餐食。”

祁镜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了纸笔,说道:“我想问问两年前你染上炭疽时候的事儿。”

“炭疽?”胡增想了想,连连点头,说道,“哦哦,就是那个手上长泡的怪病吧?卫生员特地教过,几乎每年都要宣教一次。那次可真把我吓惨了,比现在身上这病夸张多了。”

他是祁镜接触过的几个村民里心态最平稳的一个,所以两人聊得也多。可从结果上来看,祁镜依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即使胡增把自己发病前几天的行程全说了一遍,也没能找到可疑的地方。

“原来你是来找源头的啊?”

胡增笑了起来,“我当初就觉得这病来的蹊跷,可那会儿说出去也没人信,时间久了我也就忘了。后来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就没人关心炭疽了,这事儿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你为什么觉得蹊跷?”祁镜嗅到了一丝味道,拉着他的袖子去了路边,“来来来,坐下慢慢说。”

“啊呀,这其实很好理解的啊。”

胡增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位听众,连忙解释了起来:“当初问过卫生员,知道了分型,感染要皮肤接触嘛。可我那些天接触的东西都是平时一直碰的,病好了之后去碰也没问题。不过我后来寻思了几天,总算让我想到了一个例外。”

“例外?什么例外?”祁镜问道。

胡增仿佛说书先生一般,特地往祁镜身边挪了小半个身位,然后渐渐压低了声音,见吊足了对方的胃口之后,才慢慢说出四个字:“一枚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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