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500,十二点】
时间跟着祁镜的回忆回到2011年年末。
地点从西非的塞拉利昂直飞约旦首都安曼,下机后又马不停蹄地一路向南来到约旦最大的省份马安省,这儿便是mers最开始的地方。
还是和h1n1一样,祁镜要通过找到的第一个病人挖出背后的原因。
当年的mers被认为是由蝙蝠产生并直接传染人或骆驼,传播方式就和埃博拉病毒一样需要密切接触。因为传播困难所以它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维持在35%以上,而它导致呼吸衰竭的几率甚至超过了85%。
也就是说一旦感染mers,几乎人人都需要呼吸机来维持通气。如果发病急一些,或者所在地医疗水平差些,他们就会死于呼吸衰竭带来的低氧血症。
约旦最初的病人来自一名旅行者,因为代步需要,他接触过骆驼。
2012年2月底,他出现了高烧和严重的呼吸困难,并且休息之后也没有任何好转。等被送去马安省最大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他已经呼吸衰竭了,氧饱和度不足75%。
在医院坚持了8天,他由单一的呼吸衰竭发展成全身多脏器衰竭,全国最大的医疗机构也没能救下他。
约旦的医生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疾病,一开始也没把它当成是传染病。
但奇怪的是,在这个病人死之前两天,他的两位床位医生也出现了高烧、咳嗽和呼吸困难的情况。并且也和那位旅行者一样,很快进展到了呼吸衰竭的地步,并在第九天和第十一天相继死亡。
约旦医疗水平很一般,反应时间和能力都不强。他们只是留下了三人的血液样本,自己并没有深挖疾病背后原因的能力。
一个新的冠状病毒,就这样开始悄悄扩散。
祁镜也找过那家医院,可惜别人对于他的说辞并不感兴趣,像西弗这样高水平的研究人员也并不是每个国家都有,很快就把他的猜测扔进了垃圾桶。
他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mers扩散的范围很广,约旦不行,还有沙特。拿着在约旦查到的东西,祁镜很快就和沙特高层搭上了关系.....
“所以说,你是去找病人的?”
萨维只是安静地坐在祁镜对面,手里捏着一份文件。他听不懂那些专业名词,现在任何说辞到了他的耳朵里都会变成狡辩:“你从塞拉利昂跑到约旦,再从约旦跑到这儿,就为了找这个什么呼吸综合症?”
“对,你说的没错。”
“那找到了么?”
“老索里曼就是,除了他之外,利雅得医院还发现了三例相似病例,现在应该正在实验室里分离病毒。”祁镜解释道,“老索里曼染上mers是因为他和约旦一个死亡病例有过接触,回来没几天就发病了,发病后24小时之内出现呼吸困难,然后演变成......”
“好了好了,我不想和你聊疾病,也没那个兴趣。”
萨维打断了他的话:“这些经历并不能改变你待在那家酒吧里的事实,现在你人在里面,不管在做什么,都已经触犯了我们的法律,接下去也将会接受我们的制裁。”
祁镜对他说的那些条条框框并没有什么感觉,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萨维将军,你找了我那么久,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萨维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将军,也是穆塔维因(宗教警察),必须维护好社会的道德秩序。这家酒吧的存在就是大恶,必须予以铲除,你们也是在亵渎真主!尤其是你!你不仅碰了酒,还杀了人!!!”
“好吧好吧。”祁镜早就听惯了这套说辞,再解释也没用,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那就这样吧,我没什么好多说的,大家一起等着上法庭就是了。”
“没有什么好多说的......还要上法庭......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么?”
萨维眼皮一跳,哈哈大笑起来:“你似乎不知道我们这儿对付这种犯人的态度,法庭确实能上,但有个前提,那就是你得活着走出去才行。反正你也是必死的人了,被人打死还是被枪决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说罢他起身打开了门,对着门外一通乱喊,似乎是想叫人过来动手。
祁镜阿拉伯语还算不错,但仍然没能听全他说的话,只知道接下去恐怕就是牢内的群殴。这种情况在沙特屡见不鲜,他倒是无所谓,需要担心的还是另外两位。
为了保住那两人,他需要做一些“让步”:“萨维将军,先等等。”
萨维听了这话收回脖子,并且挡下了想要进门的一位亲兵:“......嗯?怎么了?”
“我想问问,我另外两位朋友,他们怎么样了?”
“你还有闲情逸致去管他们?”
“他们还有那两个信封和材料,里面是病例详细记录副本,都对我很重要。如果你能放过他们,并且物归原主,我说不定会说一些对你有利的东西出来。”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