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礼懒散倚在桌边,修长的手微抵桌面,垂眸听着,面上情绪不明。
随着他的动作,漆黑的发丝向前垂下,遮住清冷矜贵的眉目,侧脸轮廓利落分明。
池砚年丝毫没意识到对面换了个人,接着骂骂咧咧。
我就知道这狗东西没安好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池砚年冷笑一声:我说呢,怎么一个亿的东西就这么给你了,他就是个衣冠禽兽,草!!!
池岁:
池岁看了眼一旁的男人,握着牛奶杯的指尖紧了紧。
救命。
顾羡礼怎么不说话啊啊啊啊。
这狗男人变,态吧,人家骂你你不出声就算了,一直听着算什么啊。
这样搞得倒像是她对池砚年说了什么一样。
顾羡礼越是平静。
她越是慌张。
见池岁长久不回话,池砚年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池睡睡,你听没听?
顾羡礼闻言,瞥了眼池岁。
他从椅子旁边俯身靠近,明晰干净的手轻抵在一侧的桌面上,顾羡礼宽大的身形将少女笼罩,冷冽气息环绕周身。
手机被拿在她面前。
岁岁,顾羡礼轻声叫她名字。
男人嗓音寡淡,在叫她名字时像是故意一般,尾音稍稍勾起,咬字缱绻,摄人心魂。
池岁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顿了两三秒。
顾羡礼又低声开口,回答他。
你听没听?他嗓音哑的撩人,催促,嗯?
池岁:
他骂你你听着就是了。
这会儿又管她什么事,她能回答什么说什么。
池岁没什么底气,声音细软中带着微弱,我,我在听呀。
你要不,等会再骂?池岁小声劝阻。
他
他都听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池砚年不耐烦打断,你让顾羡礼滚过来接电话。
草,算了,话落,他越想越气,一刻都等不了了,报地址,我现在过去。
听他骂了那么久,顾羡礼大概也猜到了。
顾羡礼站直身子。
身后冷冽的气息消散,池岁松了口气。
下一刻。
不用了,顾羡礼淡声开口。
他声线平静。
我就在这,想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