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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挣扎的白辰却因为他的话停下动作,那么温柔的话语一下子就钻进自己心窝,许逸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么。

像吃下了定心丸,白辰窝在他怀里抬起视线紧紧盯着眼前倨傲的抿着唇,棱角分明的男人,这人一直像大哥哥一样在身边保护自己,是什么时候他的感情变了质,喜欢上自己呢,明明他会骂自己笨,会对自己学不会除妖术失望,可是他现在却说喜欢。

“待会我破了结界你抓紧我,否则妖物会趁机将你困住。”许逸的话说的平淡,而他放在身侧的手却是紧紧抓着白辰不留一点缝隙。

白辰的心再次被融化,明明只大了他一岁,为什么能带给他无尽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他在,就是再多的妖魔也构不成威胁。

“吾道有命,不洁者尽退,破!”

一道金光闪过,原本封闭的空间陡然变换,刚才是空无一条路,而此刻,周遭竟出现了数百条小道,密密麻麻的像是上千条蛇缠绕在一起,交叉纵横,白辰只一眼看去就昏沉的厉害。

“头晕。”白辰倒在他怀里。

许逸忙稳住他的身体,而此刻的白辰却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他双手托着脖颈,一声接着一声的疯狂咳嗽,许逸顿时慌了,他扶着白辰让他缓缓平躺在地面,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可白辰却听不见他的声音,他只能看着许逸的嘴巴一张一合,他移开一只手高高抬起,接着抚上许逸的面颊,从喉咙里发出两个字:“许逸。”

许逸把脸凑到他眼前,却见白辰骤变,刚才还似是被扼住喉咙,此刻却像是被火燎,他甩开许逸的手,一个人在地上翻滚,嘴里直叫着:“热,热。”

衣服也在无意识中被撕扯开,露着半个肩膀和后背的白辰此刻就像一团火将许逸心里的燃烧,而毫未惊觉的白辰因为体内的炙热已经不满足于地面的湿冷,他把上衣整个撕扯开,下身的长裤也在半拉扯中渐渐滑落。

许逸眼中充血,白辰的现状已经将他内心的狂热彻底点燃,他低下身子渐渐靠近白辰,而白辰却突然睁开眼睛,嗜血的看着许逸,发了狂的将他推开。

许逸不甘心止于此,他又靠了过去,刚才还燥热难耐的白辰却突然浑身颤抖,他循着身边的暖源靠了过去,许逸正好被他抱个满怀。

暖和,这是白辰由心发出的感慨,他的身上太冰冷了,此刻的许逸就像火炉,他需要温暖,而他便成了温暖之源。

被抱住的许逸心满意足,他不受控制的吻上了白辰,而与此同时,他也赫然清醒,自己竟然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想要占有他,这种不理智的想法给了他深深一击,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不堪,等白辰醒来,他一定会恨死自己。

他起身把白辰撕扯的乱作一团的衣服重新给他套上,接着自己紧紧抱着他,把身上所有的温暖都给予他,混乱的意识也完全清醒,许逸庆幸的看着被自己紧紧拥着的男人,还好,还好他没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

白辰算是被暂时安抚了,许逸也得空想着联系玄默,此刻的情形他怕是独自带不走白辰。

手机没有信号,只能依靠玄默给两人的特殊联系方式,他解开随身带着的驱妖符纸,点燃后迅速燃烧,许逸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那张符纸上,玄默说了,危难时刻烧了它,他一定立刻赶过来。

而此刻,玄默也正在寻找他们,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消失已经让玄默担足了心,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两人还毫无消息。

为了尽快找到两人,玄默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去找了言兮帮忙,所以,在许逸燃烧符纸时,言兮正一边安抚玄默焦躁的情绪,一边召唤了很多小妖去寻找。

终于收到了许逸的讯息,玄默却紧蹙眉头,没有特殊情况,许逸绝不会驱动符咒,他们一定是有了危险,想到这,玄默立刻赶了过去。

言兮见他如此紧张也知情况不容乐观,不发一言即刻跟了上去。

被困的许逸和白辰早就衣衫不整,白辰的冷热不受控制,一会儿掀开身上紧贴的衣服,一会又紧紧抱住许逸,许逸毫无办法,只得任由他脱了衣服,待寒冷袭来时,他又会主动抱着白辰。

所以等玄默破了结界时,看到的就是两人紧紧拥抱,一副刚做完什么了不得的事的样子,而当事人全然不知,许逸在见到玄默时,忙叫他过来帮忙,玄默却干咳一声,默默转过身去,说道:“先把白辰衣服穿上。”

☆、第二十四章魇魔中

被玄默提醒才意识到两人现状的许逸连忙背过身去,白辰上半身几乎是不着一缕,而自己的衣服也被他半扯开,上衣显得破烂不堪,也难怪玄默会误会。

而跟在身后的言兮见了竟抿起嘴角笑了起来,动作这么快,他和玄默是不是也该加快进度了。

此时白辰也从晕厥中醒来,他迷蒙的睁开双眼,就见许逸正半跪在自己身边,全身的重量压制在他身上,且两人衣衫凌乱,他错愕的推开自己半倚着的男人,惊觉失态后,又尴尬的问道:“许逸哥?”

许逸尚未从白辰的慌乱中惊醒,只是如此就招他厌恶,自己确实该庆幸那时没遂了心中的贪念。

“你们是中了魇魔的幻象,一般来说,被魇魔困住的人看到的东西不是自己最惧怕的就是最想要的,不过,你们看起来好像没事,是意念战胜了它的幻象吧。”此时却是言兮开口解释。

白辰好似松了口气,虽然此刻的情形太过诡异,不过好在什么都没发生,虽说他对许逸不讨厌,可也不能突然就接受了一个男人的告白,何况还是他一直尊为哥哥的男人。

而此刻许逸的心却沉到了谷底,白辰是讨厌他的,即使他说需要时间来消化,可他本能的厌恶却出卖了他的心境,一个男人的告白果然显得很滑稽。

“我们要赶快离开,魇魔还在附近。”玄默突然开口,他们是破了结界,本以为魇魔会就此收手,没想到竟然还能嗅到它的气味。

时间不容许逸再乱想,他本能的要去扶起白辰,可看到白辰那张单纯的脸时,手掌不由得收紧,最后还是伸出了手把白辰从地上拉起。

天空再次陷入昏暗,阴冷的风扑面刮来,刚穿上衣服的白辰不禁打了寒颤,哆嗦着靠许逸近了些。

只瞬间,周边的街灯闪灭,漆黑的夜让人看不到一切,许逸摸索着找到了白辰的手,紧紧握住生怕他会突然消失。

其实,黑夜能让白辰更接近他不是么,他不会再惧怕他是个男人。

“不要乱动,你们留在原地,小心走散。”玄默淡漠的声音在黑色中格外冷静,而当他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言兮却握住了他的手,愣怔,玄默整个身体僵住了。

“我看的见,交给我吧。”言兮的语调不知为何在此刻听起来格外温柔,玄默毫无意识的被他的话吸引,然后顺从。

动物的眼睛在夜晚有独特的夜视作用,言兮牵着玄默的手渐渐向许逸两人靠近,那两人略显亲昵的姿态让言兮不禁再次抿嘴轻笑,而后,他别过视线凑到玄默耳边小声说道:“他们挺配的不是么。”

被言兮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玄默别扭的离他远些,许逸和白辰这个样子是他没想到的,最想要的和最惧怕的,许逸潜意识里想要的竟然是白辰么,他们都是男人,却有了这样的心思,作为朋友的他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看他着急的样子,玄默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许逸是因为喜欢上那只小白兔才起了那种想法,不过对方却好似受了惊吓一样,这么看来,许逸往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他们怎样不是你说了算,尽快找到他们,魇魔接下来会做什么还不知道。”因为他的话而走神的玄默还是一如既往淡淡开口。

言兮在玄默耳边轻笑,两人差不多的身高不用任何一方刻意弯曲就能对上视线,而玄默却有意别开了脑袋,明明是看不见的,但他知道言兮看得见,大概此刻的他脸色有些晕红,所以不想让人察觉。

难道他忘了自己不能接受任何人的靠近么,言兮离他如此之近,他非但没有像之前那般厌恶,却像个女孩子似的害羞起来,不是应该把贴在耳边说话的人狠狠揍上一顿么,却为何红了脸颊,大概是受了许逸和白辰的熏染了吧,玄默暗暗想着。

其实许逸和白辰就在近旁,言兮有意没告诉玄默,说了那话只当自己在行好心帮许逸一把,当然,某些方面来说也是为了自己。

其实,许逸不知道,他身边的小白兔和玄默一样都是个别扭的人,想什么全都一根筋,如果不逼他,就是过了三年五载可能也弄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虽然,玄默是真的对他毫无感情。

把玄默带到两人身边,言兮拿起他的手为他指了方向他才明确了许逸两人的位置,可想而知,在魇魔的世界里,黑暗其实就等同于眼盲。

魇魔是魔不是妖,他能洞悉人的心理,一般来说,除妖师见了它都避而远之,被人猜透想法而不出面就能将人杀死的技能着实令人恐惧,而现今被困于此的四人也伤透了脑筋。

从外面穿破结界进入容易,而找到结界突破口却是为难,四人并排向前走去,书上记载,魇魔不会攻击所以各处都会设防,所谓防不过是利用人心的摧毁他们的心智,玄默事先就告诉三人谨记切勿走神,否则一旦被乘虚而入很难恢复清醒。

许逸算是自制力较好的,能克制自己的还照顾了白辰,可待会再被入侵谁也不能保证他还能这般清明,而白辰更不用说,如果不是言兮两人突然闯入,他还是处于昏厥,神智不清。

此刻感觉最好的当属言兮,虽说不能破了结界,但至少玄默的手还在他的掌心,也不知他是否是忘了所以才任由他牵着,或者说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才被迫不甩开,总之,他不敢奢望玄默是从心底不愿放开的。

从手心传来的温热让玄默片刻失神,他不放开言兮的手并不是因为暂时忘记,也非黑暗的阻挠,而是那触感太过熟悉,仿佛能温暖他整颗心的记忆忽然就涌上心间,他不知那记忆是什么,但是他感受的到,既明朗又恍惚,仿佛很久之前他们就相识。

但是他忘了切勿走神并不是特指他们三人,还包括了自己,言兮的触碰让他失神,此刻的他早被魇魔带入梦境中,而他却浑然不知。

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眼前,玄默望着那仿佛永远都单调沉寂的神妖王殿怔愣,上次未来得及瞻仰的妖王,此刻是否看得见,再者,那次的呼唤是他的幻听还是确有其事。

玄默迷蒙了,大概是已经完全沉沦于魇魔的幻象中,这就是他想看到的么,原来他最介怀的竟是这个。

妖王,亦或是那个与他相同名字的人,他竟难以想象的想要知道他们的容颜,可他岂知那是他的魔障也是他的宿命,也是言兮最不想让他记起的过往

一切都还是无法从头来过么,就算转世轮回,也不能磨灭他曾对玄默的贪念和禁锢么,他只是爱他,他只是想要把他留在身边,所以还是不能更改他曾不择手段想要留下玄默的瞬间么。

☆、第二十五章魇魔下

迷雾般的寝殿,清冷的像是久久无人居住,但帐幔间的低低细语却时时传出,玄默的脚步在距床榻一步之遥停下,不是不想掀开那谜一样的轻纱,而是他不能,尽管已经无尽靠近,但周边似是有道无形的力量阻止着他,整个人仿佛是被束缚了。

“玄默,玄默……”温柔的低语一遍又一遍轻柔的传入耳中,那么真切,那么温润人心,是谁在耳畔轻声细语,是谁在忘情的叫着他的名字,不,不是在叫他,那个帐幔中的人才是名字的主人,可是为何自己心中会有妒意呢。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同你在一起。”淡淡的话语却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悲情感,玄默不知帐幔中的人此刻心中如何,他只知此时的自己心如刀割,仿佛说话的人是在叫他,是在低诉他对他的深情,那么悲痛,那么不舍。

大概是把终身的眷恋都寄托在了那句话中,不管是天上人间,还是无间地狱,他都会随着他远行,只要随着他的脚步,走完他走的路,大抵最终是能寻到他的,不管过程有多艰难,只要能再次相逢便是好的。

就那么期盼再见他么,帐幔中的人到底有何能力让说话之人为他悲伤,愤怒突然涌上心间,玄默似是为说话之人心痛,又似是在嫉妒与他名字相同的帐幔中人,到底是谁,谁占用了他的名字,俘获了此刻悲痛的男人。

为何他会跟着心痛,为何他想代替那个叫玄默的人,为何他不可抑制的想要见见帐幔中人,空间骤然转换,沉浸在悲痛中的玄默愕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场景。

奢华却不庸俗的长亭代替了原本单调的寝殿,玄默静立在亭外,而凉亭间坐着一人,白衣胜雪,青丝缠绕,可惜他背对着玄默的位置,看不见他的容貌,只能从背影中判断他是个英挺的男人。

忽而他侧过身来,玄默吓了一跳,但那人只是微微半侧,淡漠的样子竟有些像仙人的味道。

未等他多做猜想,那人已开了口,他道:“玄默近日可好,还在怨我么?”

不知哪里多了一人,他拱手半弯身子,毕恭毕敬回道:“与往日无异,”而后又大着胆子问道,“妖王,您将所有耐心都用在一个人类身上值得么?”

声音与帐幔中低诉的男子格外相像,玄默心中暗道,原来那人是妖王么。

“何为值得,我只是在做应当做的事,”妖王半眯着眼睛,淡淡道,“巫钺,玄默那就交由你照看了,近日他怕是不愿见我。”

与他衣衫匹配的淡漠,好似仙人的风轻云淡,他竟是妖王,还是帐幔中为情所伤的男子,明明就不似表面那般冷漠,却从未有过多余的表情。

被他爱着的人大概是幸福的,但那人却好似不愿见他,这又是何故呢,世间难得一真情,还是说他是妖,他是人,两者不可逾越。

不知为何,玄默心中就想起了言兮,两人在火锅店时,他看的很清楚,言兮眼中心中分明装着一人,又是谁俘获了他的心,他是步了妖王后尘么,所爱之人并无他在意的那般深,虽然痛心,但还是不舍,还是爱的义无反顾。

场景再次变换,淡漠的妖王侧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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