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茉瞬间陷入巨大的惶遽,忙摇头。
然而是徒劳。
朝朝
末了,商俞唤她,气息绵长。
她被剥净,痕迹狼狈,书房的采光好,玻璃窗外八点钟的光线洒下,白花花水涔涔夹杂深梅子色,刺眼;而他穿着居家的宽松白卫衣、休闲短裤,只是略起了点儿褶。
早在今天之前,她还尚存疑问,商俞到底爱她与否。
现在看来答案明显,不外乎是根深蒂固的习惯加占有欲。他至始至终以他自己为中心考虑、做打算,而她只是附属物。
我在。她温柔小意,语调轻抚。
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两人第一次闹成这样,孟朝茉也是第一次对他虚与委蛇。往常都是她生气、他稍哄几句、再不济抽出时间陪她约会,再大的事也能翻篇,从没严重到这个地步。
那天起,孟朝茉没再下过厨,但她会当着商俞的面,叮嘱黄汾阿姨任何菜都不能有生姜;也会温柔叫赖床的商俞吃早餐,甚至亲手打领带,时间充盈时还会送他到车库。
一切都回到了夫妻俩曾经的温情。
是商俞乐见的。
但他还是浑身不舒坦。
尽管孟朝茉看似体贴入微,有些事情还是有破绽可循。
比如上次清晨在书房做完,他本来想抱她去浴室,结果她披起衣服翻箱倒柜,原本他还好整以暇观看,正要问她在找什么,很快就黑了脸。
孟朝茉翻出的是避孕药,摁出一粒,就着书桌上一杯隔夜的凉水仰头喝下。大概余光瞧见他不对劲,抹下嘴角水渍,还用一种轻松体贴的语气解释:你刚虽然弄在外边,可能漏了,保险起见。
他当然知道是保险起见。
然而还是胸口郁结。
还有,他从浴室出来,湿发滴水,濡湿大片衣服贴在肩胛后背。孟朝茉没有数落他做事粗枝大叶、不会照顾自己诸如此类,更没有要帮他吹头发的倾向。
开始他安慰自己,是她没注意到。
但次数一多,他发现,孟朝茉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掠过一眼,轻飘飘的,又埋头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好像她的潜意识里他怎么样与她无关,她是置身事外的。
为了验证,在某晚餐桌上商俞特地起身,从她面前经过,去冰箱里拿出瓶冰镇的水,再从她面前慢悠悠回来坐下,倒进杯里,当她的面喝下。
胃不好,少喝冰的。这是她常叮咛的。
但孟朝茉分明看得真切,甚至在冰水灌进喉咙里,咕一声时,他与她的视线相撞,猛然觉得手里冰水比不过她眼底的冷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