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你要能叫动商俞和我离婚,我谢你八辈祖宗。
好在有人读懂了她的悔意,十分体贴地出声替她解围,简直珑璁悦耳,朝茉,同我去车里拿礼物吧。
这时候有台阶不下那不是伶俐人。她忙不迭应好呀,屁颠屁颠儿随表叔去了,把那几个女人气急败坏的话抛在脑后根。
她们说的话不必放心上,闻隐原走在前头,放慢步子待她跟上,又宽慰她,姨妈知道她们的品性,这事儿你没有错,知道吧?
她脸上的团团恼丧淡化几分,知道的,我只是担心她们找奶奶告状,奶奶会不好做。
她们不敢。旁边人笃定的语气有沉心定神的功效。
连冷话也只敢挑姨妈不在的时候说,不指望她们有胆告状。孰轻孰重她们能拎清。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表叔刚才喊我走。要不她既不愿臊眉搭眼认输,又无心再争论下去,真就梗长脖子下不来台。
客气了。
言语间两人已走到车库,他抄手在裤袋里用车钥匙解的锁,随后右手搭在炫黑泛金属光泽的车门,长指因用力而微屈指节,弯身从车后座拿出个古朴的木盒,上边挂有铜质的锁,锁眼呈现个吉字,寓意美好,古铜钥匙放至木盒上。
里边是古董吗?
她见这个木盒古朴,料想盒里装的会不会是不菲古董。
主要是她与商俞这段婚姻行至断崖尽头,实在不好以他妻子身份应承下过于贵重的礼物。
怎么说都有点占便宜的意味,一时没敢接。
闻隐低笑,不是,翡翠镯子和小叶紫檀的手串,料子还行而已,不是古董。要真是家里博古架陈列的老古董,接触皮肤整日的戴总归不妥,并非个好兆头。
她听后点头,卸下负担收了下来。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怀中的礼物价格不啻许多古董,闻隐说得轻巧,才令她产生这不过是一般小玩意儿的错觉。
回客厅时闻隐并未与她同行。
他指间夹着颗烟向她示意,说家中小孩多,他在这儿抽完再上去。
孟朝茉想起来并行时他身上萦绕股清淡的烟草味,等走远了垂眼打量怀中的木盒,又鬼使神差回头。见他正擦燃方正的火机,朝烟尾点火,橘光映得他眉眼深邃温润,一时间看到了岁月平和。
车库有道楼梯直通老宅客厅。刚到楼梯拐角,孟朝茉就听到了迈凯伦的轰鸣声,应该是奶奶的催促奏效,商俞还是来了。
她放慢了步子,甚至停在原地竖起耳尖听楼道的动静,待听清踩在台阶上略快的脚步声,又恢复了不急不慢的爬楼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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