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刹那,孟朝茉在孟赴约脸上捕捉到逝过的局促。
她直截了当问:你不知道我弟在远商实习过吗?
孟得安瞠目竖眉,一个爆栗敲在孟赴约头顶。
没骨头的!老子怎么教你的!跑去远商实习?你姐离了婚你还能朝商俞开的了这个口?
孟赴约捂头闪避,边提醒:爸,别杵这儿,待会儿老姐外公看到你该气出个好歹来。
这话孟得安听进耳,倒是停下动作,他还没想把老爷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这处也归结于靠封如玉拿到了药厂的投资,脑袋一热,听信孟赴约的,奔这儿来了。
于是撂下句:回去再收拾你!
便开车离去。
孟朝茉总算轻松。
一回头,见钟如鱼在不远处绿植旁站着。
不,坐着,坐轮椅。
清浅的笑。
钟如鱼迎上她微微错愕的眸光,挂上明晃晃的怨念,姐姐外公做寿,也不叫我,我还得从启峰那听说,太拿我当外人了。
孟朝茉心说你可不就是外人,但还是笑应:忙糊涂了。
说着领他入内。钟如鱼仰头散发自己的好奇,刚刚和姐姐说话的人是谁?
孟朝茉目光在座位席逡巡,我爸和我弟。
他们为什么不进来?钟如鱼又问。
他的好奇仿佛是天性使然,稚气尚存不会惹人厌烦。
孟朝茉替钟如鱼找到合适的靠窗位,接过灰衣助手的工作,把他连人带轮椅推向那边,同时耐心尚佳回答他:他们来了会惹外公不高兴,所以我没让他们进来。
钟如鱼点点头。
姐姐你不喜欢你那个弟弟吗?
不喜欢吗孟朝茉审视自己,她确实没法重拾之前待孟赴约的心态。眼下没对钟如鱼袒露心声。细心辨别出对方语气里的丝丝低落,转而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大姐她不喜欢我,很长时间没和我说话了。钟如鱼语气委顿。
孟朝茉与钟语声只有一面之缘,况且是人家姐弟俩的家事她不好置喙,没去细细琢磨钟如鱼的郁郁之色,稍安慰他几句就去迎接别的客人了。
开席前唯一的轰动,是闻隐携礼物来给高中老师贺寿。
他气概不凡,模样更是卓尔不群,一到场就引人频频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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