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得安落筷,大过年的,不要没事找事。
封如玉比他落筷更重,谁没事找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客厅那鸡毛掸子抽了赴约。他咬牙不说我看不到他手臂上的青一条紫一条?我看不到那抽得就剩三根毛的鸡毛掸子?孟得安!没你这样偏心的!女儿是宝,儿子就是捡来的是吧?
说的是前天父子俩从林图寿宴归家的事。
封如玉一直都反对孟得安去贴他前老丈人的冷屁股,反正她小肚鸡肠,没这么大人大量,她觉得自己二十多年受的冷脸白眼闲话,足以抵消那点愧疚。
那天还是孟赴约肚量大,劝孟得安去给前老丈人贺寿。照封如玉的意思,还封红包,半毛钱也不能给。
他们父子俩拾掇拾掇去贺寿,封如玉拗不过亲生儿子,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早早去打牌。结果回来就见孟赴约手臂上的伤,怎么问也问不出所以然。
一直压抑着,到今天彻底发作。
孟得安不想多言,让你好儿子自己说说干的什么事儿。
孟赴约低头静默。
说啊!孟得安吼。
封如玉拍桌,你吼个屁!赴约没事,不想说就不说。
他不说我替他说,适时响起孟朝茉清凌凌的声音,吸引一票目光,他靠商俞的关系,去远商实习了。陪我爸去我外公寿宴,也就想看商俞在不在。
封如玉在她面前向来清高,看不上她。
孟赴约干出落她脸的事,孟朝茉如预料中见她脸色精彩。
最后气焰削弱,远远商实习?赴约你怎么,你要实习找小舅舅啊,小舅舅公司也做得好,不是还和你爸投资了药厂。
她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封尧轻笑,似在抢白:
舅舅公司哪儿比得上远商的冰山一角,是吧赴约?
孟赴约面无表情抬头,直愣愣盯向孟朝茉,姐,我利用商俞对你残留的念想,去远商实习。他利用我是你弟弟这个身份,送实习报告是他找的台阶。
我们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你为什么还要再说出来,还要揪着不放呢?
森森语调从冒寒气的喉咙里钻出。
孟朝茉手臂一凉,汗毛倒立。
但不至于逻辑掉线,你们互相利用我没意见,你没发现你刚刚两次提到我吗,关键是我被掺和进去了。
餐椅刺啦后移,孟赴约在众人目光里刷一下起身,朝外走。没过多久,又抱着个院里堆放的四四方方的烟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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