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撇凉风中,商俞后颈冷飕飕,他缓缓掀开惺忪的眼。模糊的视野里,孟朝茉正在窗台和谁打电话,穿的还是睡觉时的一袭白色丝质睡裙,整个人在晨曦里醒目亮眼。她身后的窗台门半开,冷风缠绕她纤瘦雪腻的腿,掠过翩跹的睡裙角,直抵商俞裸露的那截白颈。
他倏地呼吸一滞。
忙挪移眼。
孟朝茉正好挂断电话进来。
顷刻间,商俞重拾淡然神色,你刚打谁的电话?
乍然开腔,才发觉熬夜的嗓子有点喑哑,末尾轻咳清了清嗓。
警察局的。孟朝茉说。
商俞眼底一闪而过的微诧,随即漫不经心地笑,怎么,小孟总报警抓我?私闯民宅?
孟朝茉往床头扔下手机,我想着这件事情不对劲,我是喝了那瓶钟如鱼送的红酒后,头晕沉沉的,本来以为是我感冒了。但是你说我门没锁,所以,问题应该在那瓶红酒,还有钟如鱼身上。
所以联想起昨晚被封尧搡出的两个灰衣助手,不由冒出一种他们一直蛰伏在暗处,想伺机而动的猜想。登时汗毛倒立,她当即选择报警,让警方来处理。
不过,孟朝茉话锋一转,你倒是提醒了我,确实应该把商总你那份也算上。语气似是而非。
商俞也许是整夜未睡,也许是刚醒的原因,又或许是什么别的旖旎画面分了他的神。显然没能辨清孟朝茉话中的揶揄,闷声不语往外走,消失在卧室门口,没过几秒又折返。
嘴唇几度张张合合,仿佛有点气,最后说:我还是得说,我接到钟如鱼的电话,才知道他进了你这儿,所以赶来的。那会儿门没反锁,但是他已经走了。
当时,他喘息咻咻,环视客厅,空无一人,又奔去开卧室门,见孟朝茉正安睡,他攥着门把手顿时长松口气。
但是,过后发现孟朝茉显然睡得过于沉。所以他给窦行敲去通电话,将其从馨香美女堆里喊过来,催他给孟朝茉做检查,同时从附近的一家私人医院调来了些医用设备。
最终得出的结果是服用了安眠药。
睡得比较沉。
商俞斟酌过后,还是决定留下来陪着,免得钟如鱼杀回马枪。这次是少量安眠药,再有下回,不定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
然而现在他也被孟朝茉判定成钟如鱼那类人。
他险些出离愠怒。
好在理智回笼,还能说出一长串昨夜发生的事。说着说,语气掺杂悔意:不过,他会对你下手,说到头还是因为我。
因为你?孟朝茉疑惑。
商俞点头,钟如鱼所做的,是为了帮他姐。
孟朝茉瞬间明了。年初一在老宅碰到钟语声,对方毫不掩饰对商俞的爱慕。虽说被李园清劝她认清自己心意,但对方明显没听进去。钟如鱼时常将钟语声待他如何如何挂在嘴边,怪不得会为钟语声做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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