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鸿带着穆楚白来到了神木镇,此时已经是当天的傍晚。天际一片火烧云,难得的竟然是在冬天看见,桂鸿一瞧,就说要变天。他连忙带着穆楚白找到了一家事先商定好的住处,是一户农舍,那农家一家三口,住着一院子有四间房子的大院子。桂鸿与穆楚白住在院子中朝西的一间屋子里,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穆楚白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一问了,但是看桂鸿的样子,显然就有些不想解释的意思。
穆楚白在想,周旺木不是想名垂青史,把他们从前做山贼的“光辉”历史磨灭掉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要听从鲁牧的意思,与江德淮作对?自己帮着江德淮送他坐上最高的位子,现在回头又去对付他,岂不是给自己找难题?这个且不说,现在江德淮已经是皇帝了,要找他报复岂不是难上加难?
他思索一夜,也坐了一夜,直到疲惫不堪。那桂鸿也显然看明白了他的心思,索性不去理他。
又过一天,穆楚白想不出答案,他便是只能等了,等到周旺木他们回来,则要好好问他一番。然而刚这么想着,穆楚白却又觉得,这又有什么可问的,只要周旺木回来便好了,穆楚白已经不想再承受分离之苦了,特别是每天面对着周旺木,却只能把他当做陌生人般对待,这种相见却不能认的感觉,让穆楚白越发觉得难受……
辛苦煎熬了三天,穆楚白终于忍不住了,他望着盘坐在门口不知在冥思什么的桂鸿,慢慢起身走了过去。他弓腰向下,凑在桂鸿的耳边,问:“都三天了,宋兄弟他们怎么还没有来?”
“呜哇,穆公子你走过来的时候能发出点儿声响嘛?”桂鸿显然被他吓了一跳,他歪着身子,右手撑在地上,“我不正也在想这件事嘛!”
桂鸿说,最迟昨天宋风他们也应该与自己回合了,这都已经三天了,搞不好京城那里真的出了什么事。
说罢,桂鸿连呸了两声,他站起身来,对着穆楚白比划了一下,“我出去打听打听。”
穆楚白点头,他希望桂鸿不是个乌鸦嘴,这种事不会被他说中。然而世间大多数都是说什么来什么,还不等桂鸿走出屋子亲自去打听,这屋子的男主人就扛着扁担挑着柴火走进大门,还对着桂鸿嚷着,“呦,小老弟,你知道不,京城那儿出事了。”
当时,穆楚白脑子就空了。
“你胡说啥呢!”桂鸿走到这男主人的身边,没好气地说道,“新皇帝刚刚继位,哪里可能出事的?”
男主人把肩上的柴火放下,一脸大惊小怪道:“哎呦喂,小老弟你不出门不晓得,听说京城一个当官的不做了,县衙门都空了,京城老百姓没人管了,都堵在皇宫门口伸冤呢。”
“这话……”桂鸿蹙了眉头想一想,他与穆楚白心里立即都有了答案,这事必然是周旺木他们做出来的。
那男主人见他们不说话,兴致勃勃地说道,“这件事我晓得,都怪那皇帝不好,人家那个当官的明明是个好人,为官清廉,他还偏说人家收受贿赂,还说他……动用国库,你说哪个当官的受得了这种诬蔑,所以他就罢官不干了。他一不干,底下老百姓就不干了,都跟着伸冤呢。”
“呦……了不起,什么官啊?”桂鸿听着觉得有意思,连忙追问。
那穆楚白听了心中虽然有些担心,但也不免跟着自豪起来。
“这我就不晓得了,听说……是个不错的官吧。那皇帝也真是的,自己都不查查清楚,这么一搞,不是失了人心嘛?”那男主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了不起的话,又高兴地抬着头学着那唱戏的人,抬着手,食指并着中指点了点,“嗯,失了人心呐。”
穆楚白一直不认为如今这个世道,老百姓会在乎一个当官的乃至当皇帝的人的死活,自从被那个腐朽的朝代管辖过之后,人人都变得冷漠甚至冷血,全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现在,他们竟然
', '')('会为了一个做官的出头,这倒是与以前截然不同。
可桂鸿却不同意这个说法,他却以为,“或许那些百姓只是担心,万一周老大不做官了,将来来了一个比这个更糟糕的,他们岂不是划不来?
然而这些只是听这男主人说的,确切到底如何,也还要等他们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