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有本事从凌洲城跟到这儿来的?说不准还跟着我去了趟玄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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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洗漱完下楼用早饭,东方既仍在原来那个位置站着。
“真是个怪人,站在那里一夜了。”跑堂给我上早点,一边闲聊,“看他衣衫破烂像个要饭的,给他吃的又不要,就只是站着一动不动,客官,您说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点儿问题?”
说东方既的坏话我是乐意的:“可能是傻子。”
跑堂摇头:“可惜了他爹妈给他的这副好皮囊。”
我要了些糕点干粮,结账离开,东方既见我从客栈出来,不远不近地跟在我的马后。
出城门后我一扬马鞭,在驰道上飞奔,又过了小半日,终于到了绝凝山。
绝凝山虽然灵气充沛,但因为妖兽聚集,地形复杂多瘴气,除了像江柳这样修为较高的修士之外,基本上没什么人会来。
然而我在山下刚把马拴好,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手里捏了个法诀,转身看见的却是东方既。
我登时皱起眉头:“你是怎么跟过来的?”
东方既不答。
我也不想多问,收了法诀,拿着剑进了绝凝山。
绝凝山幽静潮湿,山里偶尔回荡着几声鸟叫,妖兽的动静几乎没有听见。
进山后没过多久,就碰到了一片瘴气。
我用了个屏气的法诀,故意朝瘴气里走,后面那哑巴也跟着我进了瘴气里。
哼,毒死他拉倒。
然而在瘴气里走了半个时辰,东方既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和不适来,我甚至怀疑这只是普通的雾气,因而撤了屏气的法诀。
结果带着腐味的瘴气一吸进肺里我就被刺激得剧烈咳嗽起来,东方既见状过来扶我,我推开他,重新屏气,快步走出了瘴气。
“你没事吧?”东方既跟着出了瘴气,似乎对我的情况很是关心,脚步急急地朝我走过来。
我“唰”地拔出江柳的佩剑,架在东方既脖子上。
东方既止住脚步,错愕地看着我。
这里没有其他人,如果我在这里杀他,不会有人看见,也就不用给任何人解释。
我摘下面具,注视东方既双眼,他眨了眨眼,清澈的少年眼眸里现出茫然和恐惧。
“恩公为何要杀我?”东方既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我缠着恩公,令恩公厌烦了吗?”
我移动剑身,剑锋抵上他颈间皮肤,划拉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东方既却始终没有躲,只是很困惑地看着我。
我:“怎么不躲?”
东方既道:“我的命是恩公救回来的,恩公若想要回去,我毫无怨言。”
罢了,欺骗我辜负我谋杀我的是六百年后的玄月宗宗主东方既,和眼前这个什么都还不是的少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也不认识江流。
我收了剑,继续在山上寻找妖兽的踪迹。
绝凝山很大,妖兽又大多不喜白日活动,找了小半日只抓到一个很普通的兔妖。
刚抓住一只兔妖放进乾坤袋里,山上就打雷下起雨来。
也不必费劲找躲雨的地方,就近躲进了兔妖的洞穴里。
不大的洞穴里堆满了白白胖胖的萝卜,新鲜嫩绿的草,还有各种野果子。
两个人待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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