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今日的朝会,必将热闹无比。
蒙武则一脑子懵,难道是朝议太子傅国葬的事情?
不应该啊,这是王上定下来的,都已经是昭告天下了……
他看了看身侧的老蔡泽,后者的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各位大人,今日齐聚大殿外,有何事?”
“难道,比吊唁亚父更重要吗?”
政哥一脸怒容。
依着他,他今天压根就不会见这帮人。
想跪着,那就跪着吧。
爸爸都没了,哪有心情搭理你们这帮干啥啥不行,告状第一名的人。
可母后非要他来,他只能是带着一肚子的怨气来了。
心里一个劲儿的抱怨,母后和爸爸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啊。
为何母后一点儿伤心的意思都没?
母后也太铁石心肠了。
往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和母后说道说道。
太后赵姬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若是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太后根本就是心不在焉。
“回我王,眼下太子傅新桑,臣等应该前去吊唁祭拜!”
“可眼下各种谣言汹汹,上万老秦人王城车马场清愿,臣等不得不来见王上、太后,诉说民意!”
大田令率先开口说道。
“别废话,有事快说!”
政哥可没心思听他唧唧歪歪下去。
“禀告我王,日前韩国奸人郑国已经押解咸阳。”
“如此奸贼,迟迟不斩,怕是难以平民愤啊。”
大田令一点也不着急,按部就班的汇报。
“如此贼人,拉出去砍了就是。”
“老秦人愤愤不平,那就当着老秦人的面,处以极刑!”
政哥冷声说道。
今日他可是恼火非常,往常时候都会偷眼看一看母后的神色。
此刻他都忽略了,无非就是杀一奸贼,何须如此麻烦。
“回我王,此事并不同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那奸贼是奉了韩王‘疲秦计’而来,这已经做实!”
“可此事的背后,牵扯甚广,不止那奸贼一人所为。”
太庙令出来,拱手说道。
“说明白,说清楚,本王没心思听你们这许多废话!”
政哥一心想着早点儿结束,去给爸爸烧纸呢。
哪里有咸蛋功夫和这帮人扯淡呢。
“王上,韩国‘疲秦计’之所以能成功,是我大秦朝堂有人和韩国暗通曲款。”
“这才导致‘泾水工程’匆匆上马,让我大秦耗费财力物力,把我大秦拖入深渊!”
勉强能站立的太史令高声道。
“是何人和韩国暗通曲款?”
“这‘泾水工程’有何不妥?”
政哥怒声问道。
“回王上,和韩国暗通曲款之人是太子傅!”
“住嘴,亚父为我大秦立下的赫赫功劳,本王都看在眼里,大秦百姓都看在眼里!”
“你们胆敢污蔑亚父,可知罪?”
“来人,把这老匹夫拖出去砍了!”
不等大田令的话音落下,政哥暴怒。
若是可以,此刻他都想一剑刺死这大田令。
爸爸高大伟岸的形象,岂容尔等毁坏?
真是该死,该死!
“领命!”
守候在殿外的侍卫大步入殿。
大田令的脸色“唰”一下子白了。
王上这是纯粹不给人说话的余地的。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这带脑袋的话,自己怎么就抢着说出来了?
“王上息怒!”
“大田令既然如此说法,定然有依据!”
“若是信口胡说,再斩杀他也不迟!”
就在这要命的当口,吕不韦一行匆匆入了大殿。
他们几人有王命,不需要通禀。
“侍卫退下,就依丞相,让大田令说说看。”
一直没说话的太后赵姬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