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之地,苗域的怨气很重,他几乎每晚都会被死去的族人们质问:“你为什么还不给我们报仇?为什么?为什么!”
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也不忍心欺骗,只能放任他们咒骂,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字字诛心的说着背叛。
“虞天此人心思极重,他能留我到现在不过是见我还有利用价值,而且你也曾说过会来苗域看我的。”
当年一别娜刹迦就跟在军队后面徒步走了百里,他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那血腥之地,即使萧衍之是他的仇人,但后来萧衍之还是给了他一匹马,并说他会来看他。
“若是害怕就想想你的父母吧。”萧衍之当时把随身的长剑都扔给了还年幼的娜刹迦当做是信物。
“杀你全族的是我,等你长大了你可以来找我报仇。”
娜刹迦坐在马上,怀里抱着那柄长剑眼睛一动不动的就看着萧衍之。
“我名唤萧衍之,这把剑名为恨生,我就是用它砍下了你父母的头颅。”
萧衍之当时满身戾气,身上还带着苗域人的鲜血。
“娜刹迦,我会等着你变强来找我报仇的。”
萧衍之当时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可还是轻易的许诺成了一个让人活着的理由,因为娜刹迦和他年轻时太像了,都习惯了忍耐,厚积薄发,而且都是一个失去了父母的可怜虫。
李家祠堂俨然成了一个埋尸地,尸横遍野,血海连天,再没了一开始的威严肃穆。
悲风白杨的第七层高深莫测,非外力可突破,刚萧衍之还只是浅浅抓到了那一瞬的攻势就大败人海,助魏呈延杀了孟然,很难想象,要真让萧衍之突破成功,敢问那朝廷,乃至这江湖之中还能有谁与之争锋?
虞天一心想置萧衍之于死地不是没有道理,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娜刹迦竟是那个变数。
萧衍之空荡荡的气海逐渐被娜刹迦的内力所填满,随着空气里的寒风退却,娜刹迦手腕上的寒霜也慢慢融进了空气,化为了一阵水雾消失不见。
“呵,我就知道不可信。”
下一秒观海突然出现在了娜刹迦面前,不知道是用了什何种方法才突破了鬼医和魏呈延的防线,提着剑就冲向了萧衍之。
锋利的剑身在娜刹迦动手前突然弯曲,如一条白蛇扭动着身体想给身后的人致命一击。
“萧衍之!”
“你他妈的敢动他一下试试!”
鬼医和娜刹迦几乎是同时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那把剑就要穿过萧衍之的胸膛,魏呈延大呵了一声,三步化作一步,甚至是整个身子都朝前九十度的弯曲,可还是慢了。
“观海!”
随着魏呈延扑通一声倒地,娜刹迦也想用自身来这一挡剑,可身后的萧衍之却突然一把推开了娜刹迦,随后一股奇异的药香就尽数落在了观海脸上。
“衍,衍之?”柳渊胆战心惊的拉过了萧衍之,着急忙慌的眼泪是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你还好吗?”
“有没有哪里受伤?”
“你又骗我,你总是在骗我。”
萧衍之大笑着抱住了怀里哭的一脸伤心的小花奴,目光温柔,眼底的冰川也竟相融化。
幸好,幸好他没出事。
“我一直都守在你屋前,没有骗你。”
“衍之......”柳渊闻言紧紧的抱住了萧衍之,可即使是这样的用力,只要一想到刚才的场面柳渊还是觉得后怕。
他耷拉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看着萧衍之,萧衍之也同样目光温柔的回应着他,伸手替人擦去了脸上的泪痕,仿佛都忘了他对面还站着一位想取他性命的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