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放松下来。
手里的温热的白色剑胚像是一块暖玉,静静的躺在他手心里。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来西谷一趟,就是为了眼前这东西,如今真的拿到了,梦幻的不真实感让他连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小子,看在我与你先祖是旧识的份上,老夫给你提个醒。”昏沉的视线里,刘畅的声音有些朦胧:“我听你和之前那个小家伙说,如今我这洞府在西谷境内,是也不是?”
江咎眯着眼睛强打精神,脑子里一片混沌。骤然卸了劲儿,浑身的剧痛令他眼前发花,他几乎用尽全力才保持站着不倒下。
“那我劝你,最好想办法上一次西谷的圣台。”
江咎的眼睛都像是要闭合了:“有了这剑胚,我的伙伴他就……”
“不是为了你那个小朋友。”刘畅摇了摇头,脸上像是有些古怪又或者是怜悯:“为了你自己。你的灵魂不稳,西谷的圣台能涤荡灵魂。若你受得住,对你百益无一害。”
“灵魂不稳……是什么意思?”中年人的身影越发模糊,连周围的场景都好像水墨晕染开。
他强撑着睁眼看对面嘴巴张合间,话还未听完整,意识便遁入一片昏沉。
嘭——
妖一头砸在地上,身上的血汩汩流出来氤红了地面。他手里死死抓着那个白色的剑胚,眉头紧皱着陷入了昏迷。
刘畅一愣,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重重叹了一口气:“死都死了还给我留这么大个祸害……”
“唉……”他手指一动,那白色的剑胚便钻进了江咎的衣襟。
浓雾散去,黑沉的梦境里,江咎呼吸渐渐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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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晗之仍在奔跑,直到灿烂的天光带着温热笼罩在他身上,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周围压抑的白雾正在渐渐消散。
他立刻四下去看。远处的霞光,近处的松柏,一切都清晰可见。眼前骤然开朗的感觉让他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出完,又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冲进鼻尖。
这山顶上,除了他和江咎,大约是没有别人了。
难言的惊恐漫上心头,季晗之忍不住加快速度朝那味道的源头狂奔。
他扶着树干喘息,庞大的远古宫殿前头一片凌乱的废墟。
被震裂的土地上,到处都散落着被打碎的石头和断裂的树枝树干。飞溅的血液痕迹触目惊心,远远看上去一片刺目的鲜红。
腥臭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可当他想到这是谁的血,就只剩下惶然的心痛。
那个他牵挂的妖族此刻正生死不知的陷在裂缝之间。
宫殿殿门上没有匾额,两头不知名的巨大石兽伫立两侧,那石像雕的栩栩如生,一眼看过去竟像是活物。似冷然似悲悯的视线落在江咎身上。
季晗之顾不得细看,跌跌撞撞的靠近,环境里那如噩梦般的孤寂在此刻被无数倍的放大。看着那人倒在血泊里,他几乎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手指在多次跌倒又爬起的过程中沾染了污泥,再不复往日白净。像是不听他的使唤在视线里剧烈颤抖,忍不住用右手去握住了手腕才好了一些,小心的落在对方胸膛上。
手底下的胸腔仍有细微的跳动,那动静太小,便是他屏住了呼吸也几乎差点错过。
“江咎……”季晗之看着怀里的人,用手去抹开他脸上的头发和血迹:“醒醒,不要吓我。”
怀里的人脸色青白,满地都是他的血迹,季晗之根本不敢想他到底流了多少血。江咎眼睛闭着,
他没有修为,就是乾坤袋里有药他也打不开,只有身上带着的两三颗以防万一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