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磨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危机,不知道这人曾多少次于无声处力挽狂澜。他只知道碧血丹心天地可鉴,可他要怎么解释呢?
这天底下最厌恶沈明恒的、最看不起沈明恒的,是这人自己啊。
……这要他怎么去解释。
*
宋景年外出访客归来,在即将到达太子府时忽而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强行拖拽到小巷里。
宋景年惊慌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嫌弃地把手推开:“周兄,得亏你读书了,否则这天下的盗匪山贼,当有你一份。”
“宋兄,你近来可是春风得意啊,殿下没少对你委以重任吧?”周时誉一脸气愤,甚至有些委屈:“分明是我出的主意!”
分明当初他说进太子府当下人时这两人都不乐意,还是他强拉着这两人去的。
宋景年闻言面露惭色,“是了,竟差点忘了,是我的不是。”
他拱手作揖,真诚道:“多谢周兄,若非周兄坚持,在下也不会有这么圣明的主君。”
得了便宜还卖乖,周时誉气得脸色狰狞,但如今时过境迁,宋景年是沈明恒身边的大红人,周时誉只得忍辱负重。
文黎看得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两人就要打起来,连忙在其中两头劝:
“周兄,别生气别生气,宋兄在同你开玩笑呢。”
“宋兄,消消火消消火,周兄心情不好,你多担待。”
虽说这劝说收效甚微,但文黎自认为已尽友人之义,也就放心地开始考虑起自己的心事来。文黎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期期艾艾道:“宋兄,那个……太子殿下真的这么好吗?”
话音刚落,周时誉与宋景年同时扭头震惊地看向他。
宋景年:“?”
周时誉:“!”
好你小子,最平静的是你,最坚定的是你,上一秒还是不以为意的模样,现在就换了一幅嘴脸?这么会伪装的吗?
宋景年与周时誉心中一紧,俱都产生了从未有之的危机感。
文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两人目光中似有似无的控诉,他讪讪地笑了笑:“好奇,在下只是好奇。”
信你就是傻子!
宋景年收回目光,施施然道:“做下属的怎么能妄议主君呢?周兄,文兄,我还有事要去向殿下禀报,就不奉陪了,告辞。”
他正要离开,周时誉挡在了他身前。
宋景年往右一步,周时誉便往左一步,如此幼稚地僵持了几个回合,宋景年无奈极了:“周兄,此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向你赔罪,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他没想到周时誉会这样在意这件事,宋景年到底不想失去这个好友,此刻不免有淡淡的后悔。
“你没有对不住我。”周时誉摇了摇头:“是管家选中你,又非是你用了魍魉手段,事实上,你愿意去,我也很开心。”
这意味着我们还将站在同一阵线,依然可以放心地去信任彼此,各为其主刀剑相向的悲剧不会发生在你我身上。
宋景年也笑了笑,他就说他的好友不会这么小气,“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了,择日再与二位兄台把酒言欢。”
宋景年往左一步,周时誉往右一步。
宋景年:“……”
宋景年沉默片刻,“周兄这是?”
“宋兄这些时日四处奔波,劳累得很,愚弟看着实在心疼。”周时誉嘿嘿一笑,殷勤道:“兄长可否替我引荐?愚弟就是想为兄长分担分担。”
“非我不愿,”宋景年有些迟疑,“周兄,你若信我,这段时日便用十二分心力去准备七日后的重考。殿下身旁缺人,我学问不如你,我为殿下鞍前马后,七日后的朝堂,那才是你的战场。”
周时誉愣了一下,“这是殿下说的?”
“殿下没说,我猜的。”宋景年叹了口气:“殿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