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睡着容易入梦,短短一个下午发生的一切已经将她的情绪推到了极致,睡梦中,她看到倒在地上的季晚卿没有醒过来,她捏着她的肩膀不停地呼唤,喊着喊着就把自己喊醒了。
季晚卿偏头,悠悠的目光看着她。
岑夏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做噩梦了,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就看见季晚卿白皙的小腿上被蚊子叮过的一排大包,来不及社死,扑过去就往人小腿上摸:“姐姐,你被蚊子叮了?我看看!”
肌肤触碰之下,季晚卿不自觉缩了一下身子。
岑夏没想那么多,她指尖在自己唇边点了下,蘸出些唾沫,动作娴熟地往季晚卿小腿上擦去。
“抹一抹就不痒了!”
小时候在孤儿院,经常被蚊虫叮咬,有时候花露水准备不及时,院长妈妈就经常用唾沫液帮大家止痒,久而久之,孩子们就都学到了,岑夏直到工作了,依然对这种土方法情有独钟,此时此刻,她在季家大小姐小腿上,操作得极其自然。
季晚卿被动接受着她这种止痒方式,她抿着唇,定定地看着她,眼底一片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冻成标本。
岑夏因为担心尚未察觉,脑海中那块蓝色的控制面板被她盯得有些麻木,叮的一声。
【宿主岑夏,任务对象季晚卿女士对您当前的行为非常地不满意,系统将予以警告】
岑夏擦抹唾沫液的手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第7章
岑夏觍着脸尝试用各种方式补救了一路,直到回去,大小姐眼中的怒意都未曾消减半分,二人来到三楼,出了电梯,季晚卿轮椅开得飞快,岑夏三步并两步追在后面。
房间门打开,季晚卿开着轮椅进屋,感应门自动合上,岑夏被挡在外面。
她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轻轻扣了扣门:“姐姐?”
季晚卿的轮椅没有走开,两人一门之隔,她的一举一动很清晰。
岑夏在门口站了很久,里面很安静,她又轻轻碰了下门板。
“姐姐,那你记得擦点花露水,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季晚卿没有回应,又过了一会儿,她感受到门外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一点点远去,她垂眸,看着自己小腿上那一排发红的包,许久许久后,她抬起右手,指尖在唇边擦了下,蘸出少量的唾沫液,一下一下地往自己伤口上抹。
——抹一抹就不痒了。
——季晚卿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谢谢你,姐姐,刚才护着我。
……
短短几小时的相处,这个陌生女孩的种种举动,像是种在她心里,那么的随意,那么的猝不及防。
她拿出手机,修长指尖在通讯录里划了几下,对话信息还停留在早上,内容是关于顾阿姨解除协议后一句极其简单的嘱咐:一切如她愿,不要为难她的儿女。
季晚卿垂着眸,眼底没什么神色,过了几分钟,她发信息过去,简单交代了几句,随后收起手机,身上的疲惫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她驱着轮椅到落地窗前,将帘子拉上。
岑夏回到客房后,一直在留意三楼的动作,半天的相处,同样让她心里生出了牵挂,不是那种系统绑定下迫不得已的留意,她只是,不放心那个女孩,那个被人所在铁笼里的倔强公主。
季晚卿房间的灯隔着帘子亮了一夜,岑夏也是很晚才睡的,次日一早,有佣人过来敲她门,说大小姐有请。
岑夏快速洗漱好,过去的时候,季晚卿房间的门是敞开的,里面宋管事也在,她低着头,颤颤巍巍地站在茶几旁边。
与她并排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这哥们长得很凶,端端正正立在那里,像个索命阎罗。
季晚卿则是在他们对面,拿着一份纸质合同阅读。
', '')('岑夏敲门的时候,她抬了下眼皮,随后拧开手中的钢笔,在解雇合同上刷刷落下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