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嘛。”
“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通的,非得这么折腾自己,瞧这伤口,要是再深一厘米,神仙都救不回来。”
“也许,他自己也不想死呢。我们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但凡想自杀的人,他们都不知道活着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如果真就这么死了,往后的千万种可能性也没了,那来这世上受尽苦楚就没意义了。”
麻醉科那一位冷不丁插嘴到:“子非猪,焉知猪之想法?”
“……”其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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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颂坐在手术室外,膝盖上的伤
', '')('还在渗血,他无暇顾及,只是面容冷峻的坐在椅子上,像一座冰雕一动不动。
永远失去李言蹊的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麻,他连试想一下都觉得无法接受,想着往后再也看不见这个人,摸不着这个人,看不到他的音容笑貌,听不到他说的话,周颂就觉得心口发堵,身体像要被挖空一样,五脏六腑拧着疼!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早就爱上了李言蹊,从什么时候他不知道,也无从追溯,他只知道他现在离不开李言蹊,吃饭离不了他陪着,睡觉离不了他枕在身畔,回家离不了看见他的身影,买任何东西离不了买双份,总而言之,他必须要时时刻刻拥有着这个人。
可笑的是,生死面前他才认清这个事实,他才愿意直面自己对李言蹊的感情。
泡在血池里的李言蹊,奄奄一息的李言蹊,断断续续说着话的李言蹊,在他怀里抽搐着逐渐冰冷的李言蹊,击得他痛不欲生,整个人像是四分五裂了一样。
从前他已暗暗察觉自己的不对劲,但他不屑于去细想,也不屑于去承认,那种陌生的情愫像穿肠毒药,他不想去碰触,他以为,只要他不去碰那个毒药,就永远不会受伤,也不会失去什么,他依然是那个掌控一切的、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他无所不能,想要的从不失手!
然后他如今败得一塌涂地,李言蹊一遍遍问过自己,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原来他一直等着这一天,他隐忍不发,他温顺柔韧,等着自己向他投降认输,而今他不得不跪地求饶。
李言蹊,你赢了。
你一定要挺过来,你不能赌赢了我,却输掉了自己的性命,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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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里,生命检测仪突然发出尖叫。
白大褂们皆是一激灵,怎么回事?!
“病人的心跳在变缓!”
“血压在降,体温在降!”
“氧饱和正常,血型不排斥,伤口缝合正常,无外渗血。”
“那是怎么回事?!”
“病人在自主放弃生命……”
“心跳停止!”
同时,生命检测仪发出一声长鸣。
“上心肺复苏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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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蹊再也看不到父母的身影,他慢慢地倒下身躯,一点点躺到了花瓣里,嗅着鼻息间的花香,然后抬手盖住眼睛,哽咽着说:“我也好累……你们怎么就不带我一起走?我从没享受过半点父爱母爱,我现在……真的好疼啊。”
他忽然觉得眼睛湿湿的,睁眼看见蜿蜒而下的鲜血,由手腕上滴淌出来,他索性摊开手臂,躺平在漫天花海里,这一刻,他很想放弃什么,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可他觉得真的很累也很疼,身心俱疲,想就这样睡过去,睡着了,就感觉不到累和疼了。
白色的花瓣渐渐被染透,染红,然后成片成片的变成红色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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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鹤国带着夫人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儿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都是一疼,平时再怎么吵,再怎么闹,这会儿该怎么心疼还怎么心疼。
周夫人急忙跑过去,“哎呀你怎么还这样坐着呀?!司机呢?怎么也不知道让医生来给你看看伤,你瞧瞧……还流血呢!”
周颂仍旧坐着不动。
周鹤国抬手招来司机询问情况,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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