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华善解人意的点点头:严公子慢走。
那我、那我走了声音越发哽咽,严叱玉用此生从未有过的速度,捂着脑袋狂奔出了杏林。
仔细看看还能发现,他的肩膀在不停的上下颤动。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水华笑得一脸温柔和善。
不,整人是不可能整人的,不是她干的。
已经沦为背景的尉迟渊看着水华,嘴角挂起一抹玩味。
摘了一下午杏子,傍晚回到庄内,尉迟渊便离开前去赴家宴。水华用了晚膳,瞧天气不错,便蹦到庭院中的一棵树上,躺在树干上悠闲地赏着星空。
姑娘,您可小心点儿!青环在底下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青环也想上来吗?
啊?不不不,青环可不敢,青环胆子可小了。青环皱着小脸。
这上面的风可是很凉快的哦。水华诱惑道。
还是算了,青环可不敢上树
哎,那好吧。水华遗憾。
躺了一会儿,水华觉得有些困顿,便微瞌了双眼。
母妃一个约莫只有五六岁,长相极为漂亮的男童出现在她面前,用充满无辜的眼睛怯怯的望着她。
水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对自己叫的,而是对身后那美貌妇人。
这是梦。
那美貌妇人瞧见男童,赶忙擦掉满脸的泪水,强撑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子渊,过来。
那叫子渊的孩童颠颠扑进自己母妃怀里,不住撒娇。
水华看着他那熟悉的眉眼,有些惊奇。这是尉迟渊的过去?
若一个人的执念达到了一定程度,她身为天神,是可以感知到的。如今她梦见了尉迟渊的过去,也就是说,尉迟渊对于自己的过往,此时潜意识里非常想与人倾诉。
瞧母妃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孩童也喜笑颜开。他脱离母妃的怀抱,跑向一旁的书案上,用手蘸取砚的墨水抹在自己的脸上,然后转身对着母妃做出十分滑稽可笑的表情。
他这是在刻意逗他的母妃笑。
美貌妇人果然笑出了声。拿出手帕弯下腰,温柔的帮他擦拭着脸上的墨汁:调皮的小花猫。
孩童红着脸,也笑了起来。
画面一转,孩童长大了两三岁。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一身素缟,行走在送丧队伍里,周围皆是凄厉的哭声,漫天白纸飘洒,而他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眼底麻木而冰冷,完全不像一个年纪尚幼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