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响起,知知将桌上的书本放进书包,与往常一样推着谢翌出了校门。本来是说好要去书店的,在经过一条人流稍微少些的长街,谢翌摁住转动的轮子,让知知先回家。
我想跟你一起去书店。知知不肯,谢翌有些急了,厉声道:让你走就走,怎么总是这么固执?
走什么呀。谢翌,你这就不厚道了,不跟我们介绍下这女同学是谁?上午的高个子男生又来了,这次带的不是跟班,而是三五个流里流气的社会混子。
这几个小混混初中就辍学了,爹不管妈不教,成天混在一起到处转悠。好的没学到,学人抽烟喝酒打架。烫个杀马特的造型以为自己很时髦,还跟电影里演的那样拉帮结派,收一群小弟。
抽烟喝酒吃饭的钱全靠收所谓的保护费,偏偏好些学生觉得很酷,稀里糊涂就跟着他们混了。
怎么又是你?知知皱着眉,推着谢翌就要调头走。可高个子男生挡在她面前,几人慢慢围拢,将知知跟谢翌堵进了附近的一条小巷子中。
高个子男生哈哈的笑,看着二人的目光像是在看砧板上的鱼。左右都跑不掉,他也不着急动手教训,指着眼神阴沉的谢翌,问知知:他都这个样子了,同学,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一个靠吃药活着的病秧子,下半辈子都得坐轮椅。你没见过他死狗一般苦苦挣扎的样子吧,待会儿让你瞧瞧?可有趣了。
哈哈大笑的声音如此刺耳,那些爬满讥讽与戏谑的脸如此令他厌恶又记恨,谢翌搭在两侧扶手上的双手缓缓收紧,指骨都泛着白。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遮了他的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郁色。
卧槽,你他妈?!尖锐的笑声戛然而止,谢翌怔愣地抬头,就见他的同桌跟个小炮仗一样冲了出去,一脑袋撞上高个子男生的胸腔,将对方撞得倒退好几步,好似骨头都断了。
不许你欺负谢翌!这一撞,知知的额头都红了一块。她摸了摸生疼的脑门,忍住生理性冒出的眼泪花,跟守护神一样把谢翌挡得严严实实。
挡在面前的身影小小的,却莫名让人生出安全感。谢翌惊愕片刻回了神,感觉心脏处酸酸涩涩的。他扯住知知的袖子,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轻声开口:你先走,去找人帮忙。
知知听到了,不过没有照他说的那样做。这几人一看就来者不善,她要是跑了,谢翌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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