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知知飘忽着移开视线,很小声地嘟囔:看星星。
她以为谢翌没有听见。其实他听见了,微风一吹那声嘟囔就被送到他的耳畔。愣了一下,少年闷声笑了起来,路灯映衬下那张俊脸格外好看。
高中的时光漫长却也短暂,还没怎么察觉到,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年多。转眼知知都快毕业了。
五六月份的温度逐渐高起来,闷热闷热的,灼得人心头发慌。教室后面的黑板上用粉笔描粗写着大大的数字,距离高考倒计时十二天。
天花板上的吊扇嘎吱嘎吱转着,传递出来的风都带着温度。学生们埋头做着卷子,没有一个人嘻嘻哈哈。再怎么不学习的学生,这个节骨眼了也会临时抱着书本啃一啃。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这句话从高一讲到高三,快要高考了,班主任悄悄地就改了口,满脸感慨:你们是我带过最好的学生。高考没有问题的,不要紧张。
各科老师不布置作业了,在课堂上也不恨铁不成钢地骂人了,全都拿出了最和蔼的一面,为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送上最真诚的祝福。
没有人时时鞭策,一下子松懈下来,好多学生都不习惯。知知倒是没有出现这个问题,她的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因为谢翌会监督她有条不紊地完成复习任务。
毕业照的拍摄安排在了六月一日儿童节那天。
知知穿上了宁母给她新买的鹅黄色连衣裙,已经长到腰间的头发挽到脑后扎成一个蓬松的丸子头。她拎着个小袋子到学校,里面装着她要送出去的小零食。
班里的同学人人有份,赵欢与郑濯也有,剩下的都是给谢翌的。少年打开袋子一看,葡萄干、红薯干、鱿鱼圈都有,全是知知爱吃的。
别吃太多甜的,万一在考场上牙疼起来怎么办?谢翌收了小袋子,叮嘱的语气像极了操心的宁父宁母。
没吃很多,就尝了一点点。知知掐着指甲盖比了比,表情无辜又无害。
谢翌拿她这样的表情最没办法,曲起食指轻轻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没用什么力道,女孩儿却戏精地哎哟一声,捂着自己的额头委屈巴巴地将他望着。
错了。谢翌禁不住笑出声,伸出手虚点了两下:我碰的是左边,你捂右边的额头做什么?
囧了一秒,知知理直气壮地瞪回去:这叫疼痛转移,电视剧里面说的。
哦。少年点点头,在她的额头上又很轻地弹了下:现在不用转移了,你可以继续捂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