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一切,知知窝在脚榻边趴着,她没有上床去睡,担心自己睡相不好压到少年的伤口。
手上的伤被上过药,醒过来的许烬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做的。除了那只小白貂,这偌大的侯府也没有谁会关心他了。没在床上找到熟悉的白团子,他往地下一看,小白貂露着肚皮睡得正好。
他想把白团子抱起来的,刚一凑近那双豆豆眼就睁开了,从地上翻滚起来摇着尾巴,嗷叽嗷叽的叫。
许烬猜测是在关心自己的伤,笑了笑道: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趁我睡着,你又出去偷药了?
嗷。知知心虚地埋下脑袋,翘起的小尾巴耷拉下来。
她以为小少年会说自己一顿,就像上次她去偷鸡那样。没想到小少年的手指捏着她的耳朵,一只手将她抱起来放到膝盖上,俯身下来用下巴抵着她的脑袋蹭了蹭:谢谢你。
谢谢你担心我,谢谢你为我去找药,更谢谢你陪伴在我身侧。
嗷叽嗷叽。不用谢,知知的小爪子搭着他的膝盖,舒服地闭上眼睛。
娘,那许烬又惹你不开心了吗?许茵摇着团扇走进屋里。这天气闷热的很,从她的房间走过来不过百米,硬是热得出了汗。
那教书先生说他很会读书,脑袋很聪明,假日时日必成大器。在女儿面前,周玉茹一向是有话直说的,说着说着就摔了一个茶盏,有些生气:在青楼长大还能成什么大器?跟那群妓子一样勾引男人嘛?
听到教书先生那番话,周玉茹不免想到自己的娘家。周家也算是人丁兴旺,除了周玉茹这个女儿之外,平辈的还有四个儿子,也就是周玉茹的哥哥。
四个兄长没什么大本事,都寄希望于后代,希望后辈能够大出息。然而希望始终是希望,她有三个侄子,没一个靠得住,科考几次下场竟还是个白身,连个秀才都没中。
周玉茹没有儿子,几乎是把侄子当成儿子来对待的。自己侄子这么没用,相反那个小贱种竟能得到如此夸赞,怎能让她不气不怨?
许茵叹口气,不禁摇了摇头:娘,你这样折腾又有什么用?爹只有他一个子嗣,就算他是个不扛事的蠢货,爹也不会放弃他的。除非能找到法子,让爹彻底厌恶他。
什么法子?周玉茹眼睛一亮,一听这话就知道女儿有了主意,连忙发问。
许茵抿唇笑了起来,摇着团扇笑容玩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让人去查了他,然后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您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