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烬自然应允,瞧老者乏了,便知趣地辞别离开。走出茶楼,外面的凉风吹拂在脸上,他弯起唇角笑了笑,心情颇好。
而早先走的文钰已经回了家,见到与母亲一起在绣帕子的娇妻顿时笑开了,又随手捞起独子文玺颠了颠,露出一丝吃力的表情:好家伙,咱宝贝儿子又重了,跟头小猪一样。
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文夫人瞪了丈夫一眼,招手让白白胖胖的文玺到自己身边来,眼神慈爱:别听你父亲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才能长高。
小胖子文玺重重应了声,朝着老父亲文钰吐了吐舌头,拎着自己做的小弹弓,眉开眼笑地跑出去玩了。
嘿,这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儿。看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文钰就感觉自己手痒痒的,非常想揍人。
文老夫人嘘了儿子一声,呵呵道:你这么小的时候不也成天想着玩?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没见你收敛多少啊。赏花遛鸟斗蛐蛐,你哪样少做了?
文钰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哼了哼:我不一样,我都二十好几、快三十了,哪儿能跟小孩儿相比?有点爱好多正常的。玺哥儿这个年纪正是学习的好时候,怎么能荒度时光呢?
说到这里,他就想起自己在茶楼遇到的那个小少年,嘚啵嘚啵就跟妻子还有文老夫人讲了。文老夫人手上一顿,惊诧抬头:还有这回事?看来那许侯府后继有人了。
文老夫人曾经见过那位立下赫赫战功的老侯爷,可惜英雄迟暮、子嗣不丰,唯一的继承人许侯爷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好好一个侯府,硬是折腾得乌烟瘴气。当初主母管家时尚且好一些,等主母病逝,许侯爷竟然抬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做正妻,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那些破事提起都让人不屑,好在文家跟侯府没什么牵扯,平日里也凑不到一块儿去。听说许侯爷有个如此聪慧的儿子,文老夫人还是惊讶的,同时也为老侯爷感到欣慰。
至少侯府不至于败落在这一辈人的手中。
年轻的文夫人听丈夫这样说,神情中凝出困惑,不禁问:不曾听说许侯爷有个儿子啊?若那孩子果真那么优秀,侯府里的那位容得下他?
那位指的是周玉茹。周玉茹善妒且没有容人的雅量,文夫人可不相信她会善待那个小少年,尤其那小少年并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自是容不下的。文钰坐下喝了口茶,又将周玉茹给小少年请夫子这件事讲了,气愤道:这不是故意要耽搁他么?请个半吊子的夫子,还一言不合就打人,差点把他提笔的手都打废了。若真废了用笔的手,那孩子这辈子怕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