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烬面无表情,嘴角默默抽搐着,暗道这情景跟他想的大不一样。看来王大学士当世大儒光环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还有待商榷呢。
一老头一鹦鹉骂得有来有回,许烬就在一边看着,种种心情都喂了狗。所谓的拜师也没个正规流程,连杯拜师茶都没来得及敬,许烬就被跟鹦鹉吵架吵输了的大学士赶出了府,丢下一句十日后离开皇城就砰的关了门。
许烬心情复杂,怀疑自己是不是遭到了诈骗,为何大学士私底下是这样的?
不管怎样,他是王大学士的关门弟子了。老头子说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从前,收他一个弟子已经够够的了,此后不再收学生。
即将离开皇城,许烬心里轻松了些。但他不想就这样走,临走前悄悄做了一件事。
没过两日,皇城里流言四起。周玉茹少有出门还未察觉,与小姐妹约着出门玩的许茵却是快要气炸了。连午膳都顾不得吃,咬着牙坐马车回到侯府,直接去见了周玉茹。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周玉茹一心备孕,闲着无事都在做婴孩的衣裳与虎头鞋,期盼早点迎来儿子。见女儿拉长着脸,便放下手中针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许茵深吸一口气,心头憋着的火却没能消下去,又委屈又埋怨:娘,您是不知道,关于我们侯府的流言传得满大街都是。
说是流言也不准确,毕竟外面说的都是实情。许侯爷接回许烬这件事没有大张旗鼓,少有人知道侯府多出了一个小少爷。这回不知是怎么回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
许侯爷对外宣称许烬是外室之子。外室连妾都不如,诞下的孩子的确算不得侯府正经主子。要么丢在外面别搭理,既然把人接回了侯府,那就该养着啊。不说要对他多好,至少偌大个侯府,给点吃给点穿总不算难。
然而许侯爷是个不负责任的,侯府的当家夫人又是个善妒的。对这孩子哟,打骂不歇。住的是最偏僻、最破的小院子,吃食上多有苛待,连馊的、烂的也给人孩子拿去吃。真是人不如狗,养在主院的那条狗还天天吃新鲜肉咧。
初入侯府,周氏便变着法儿地折腾人家。大夏天的让人天天去给她请安,从天微微亮就站到她院子外面等着,一等就是大半天。等到毒辣的太阳高悬于空中,她倒是吃过午膳小憩了,挥挥手又让人家回去,说是明儿接着来。
这还不算哩,周氏的心肠何其歹毒,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请来一位半吊子又道德败坏的夫子,说是教小少爷念书。结果书是没念两本,人倒是被打得半生不死。那握笔的手掌都被打得血肉模糊,险些废了一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