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烬乐得纵容她,也不嫌弃她脏脏的爪子踩在自己的衣服上。知知过着如此朴实无华的生活,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只貂。
尽管十年前她变成了一次人,可后面再没有变过人形了。她怀疑过自己不是普通的貂,而是一只貂精,后头发现自己想多了。比之其他的貂,她好像没什么不同,就是吃得更多、更不挑食而已。
反正有铲屎官养着,她安安心心做一只貂就好了。
才到皇城几天,许烬的大宅子就有人登门拜访了。管家将拜帖呈到许烬跟前,他懒洋洋地瞄了一眼,掀开眼皮道:没什么好见的,谢绝拜访吧。
来拜访的大多是此次参加殿试的考生,说是来拜访,其实也是想走走许烬这边的门路。毕竟他是王大学士的弟子,不管是冲着他本人来的,还是冲着王大学士来的,终归有所图。
何况许烬科考的成绩很亮眼,乡试第一、会试第一,很大希望能够连中三元。提早与他交好,有益无害。不过许烬懒得耗费精力去接待这样一群人,有这个时间,他出去走走或者看两本书不好么。
作为考生中一颗闪亮的新星,许烬注定低调不了。多少学子就盯着他呢,谁让他顶着王大学士关门弟子这个头衔。哪怕他不怎么出门,皇城里关于他的消息也是遍地飞,都知道他参加了这届科考,并且是状元的有力竞争者。
其他人倒还好,反应最大的当属侯府了。十年过去,侯府还是原来那个侯府,半点长进都没有。许侯爷老了十岁,提不动枪了,怡红院、翠香楼这些寻欢的地方去得少了,就连通房、妾室的门都少有进。外头的人只道他收了心,殊不知是被虎狼之药伤了身子,那方面的能力大不如从前。
他唯一庆幸的一点是自己有了接班人。周玉茹的儿子现九岁多点,取名许志远,意为志存高远,长得矮矮胖胖。别人家的小孩儿是婴儿肥,他是伙食开的太好,又不爱运动,脸上长了一层油脂,就是个结结实实的小胖墩。
偏偏许侯爷跟周玉茹这个做娘的都觉得没问题。小孩子嘛,长得胖点有福气。在儿子五岁时,他们就请了教书先生上门,想给儿子启蒙。
这个教书先生在皇城的口碑还不错,本人也是有些真本事的,教导一个小孩儿入门并非难事。可他偏生犯了难,因为侯府这小少爷太难管教了。你讲课他睡觉,你布置作业他瞎写一通,或者干脆不动笔。你要打他手板心以示惩戒,他哇的一声就哭,转头就去找家长告状。
奈何侯府这二位家长也是奇葩,连个分辨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劈头盖脸骂他一顿。说他庸才不会教学生,平白耽误自己儿子。教书先生差点气死,教了不到一周就直接甩袖子不干了。
周玉茹后续也给自己儿子另外请了几位老师,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坚持到七天。再后来就没人愿意登门,教她儿子读书习字。想送到私塾或者公办学堂,可人家不乐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