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妾没有生过孩子,可也是伺候了许侯爷好些年的。许志远问都没问许侯爷一声,就把人押在了赌坊。许侯爷知道这事后也毫无办法,因为他筹不出那么多钱去赎人,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侯府的其他妾室与通房看到那个妾落得这样的下场,心寒不已,偏偏始作俑者许志远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她们心里有了想法,就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等侯府的人睡着后,约着一起逃走了,带着女儿们一起走的。
故而侯府不仅只剩下一个空架子,连人都跑光了,伺候的下人也走的走、偷跑的偷跑,整个侯府真真正正留下来的只有许侯爷、许敏还有许志远,现在又多了一个许茵。
四年过去,许敏也没有嫁出去。以往还想着嫁入勋贵之家,遭受现实毒打后,她现在放低了要求。男方家境贫寒也可,只要他本人有出息就行。意思就是想要捞个潜力股,忍受一时贫贱,日后再大富大贵。
可这样的人家哪里瞧得上她?偏生许敏觉得这是自己的底线了,不能再降低。
从出嫁后,许茵跟这个妹妹几乎没什么联系,二人关系也不如从前那般亲切。她曾经说过许敏,让她不要好高骛远。奈何许敏不领情,还牙尖嘴利地跟她吵了一架。许茵心梗,不再管许敏的事。
就这么凑合着过了半年,许志远把家底全都败光了,还把侯府的大宅子抵给了赌坊,许侯爷几人当天就被赌坊的人赶了出去。许侯爷气得眼前发黑,再次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躺在一家廉价的客栈中,在身边伺候的只有许茵。他忪怔片刻,下意识问小女儿许敏呢。许茵木着脸,良久扯了扯唇角:她啊,被你的好儿子以五百两的价钱卖了。卖给了一个游商做妾,现在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许侯爷努力睁大眼,见许茵要走,连忙挣扎起身,语气里透着心慌: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但不会待在这里。许茵让许侯爷保重身体,紧接着就快步走了。她可不想被卖掉,许志远那个没良心的,指不定已经想好要拿自己换钱了。
果然许茵才走半个时辰,许志远就领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到了客栈房间,问他姐人呢?许侯爷半天说不出话,气得满脸通红:你个混账,给我滚出去!敏儿跟茵儿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啊,你怎么能、怎么能?
许志远不痛不痒地掏了掏耳朵,再三追问才知道许茵跑了。他脸色大变,寻着路在外面追,没能找到人。
这个臭娘们,跑哪儿去了?许志远踹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骂骂咧咧地无功而返。
因着许侯爷放走了许茵,许志远对这个老父亲极为不满,把他丢在客栈就不管了。十天的住宿期一到,许侯爷拿不出银子续缴房费,被客栈赶了出来。
他去赌坊寻过许志远,然而许志远并不搭理他。无奈之下,许侯爷住到了城郊一间破庙中。他没有手艺,也没有力气,根本养不活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帮人抄书的活儿赚到一点银子,自己没舍得用,全被找上门的许志远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