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嘴上却是重重叹了口气:“我倒也想,只不过我现在连堂都上不了,怎么为百姓鸣不平。”
司马光斜目瞧着他。
张斐被他瞧得有些心虚,“司马大学士为何这般看着我?”
司马光呵呵道:“王文善都已经被逐出京城,你都还不肯罢休,大清早就赶过来踹上一脚。当初他也只是约束你的争讼权,你却搞个房贷,令他夜不能寐,你会愿意受这窝囊气,只怕你已经获得了那争讼资格,即便没有,估计也快了。”
哇……这老狐狸观察我多久了。张斐忙道:“司马大学士太看得起我了,我那都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斗气。”
司马光道:“好吧!老夫去帮你争取这诉讼资格,这不过举手之劳。”
“啊?那个,无功不受禄,况且这等小事,也不敢劳烦司马大学士。”张斐嘿嘿笑道。
他要自己出这口恶气的,司马光若帮了,那就不痛快了,关键他已经拿到争讼权了,就看什么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
司马光指着张斐,“你小子……”
他这明显是在拉拢我,我到底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先不管了,反正我也没啥可失去的,既然他要拉拢我,那我先把好处要到手再说。
张斐是一点也不在意被人利用,因为这恰好能够证明他是有利用价值的,瞄了眼司马光,叹道:“就算要回那争讼资格,我所能做得事,也是很有限的,可能连养家糊口都不够。”
司马光问道:“那你想怎样?”
张斐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不太敢做,若是有司马大学士支持,那小民就不怕了。”
司马光道:“什么想法?”
张斐道:“计税。”
司马光疑惑地看着他,“计税?”
张斐点点头道:“其实那些刑事案件,一年到头也没几回,不太会危及国家安定。真正引发纠纷的,还是钱,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税。
我就想以自己对税法的了解,去专门帮人计税,并且给予法律上得担保,如此便可减轻百姓们的负担。”
他说得很隐晦,但是司马光一听就明白过来,要是此计能成,将会有限度的降低乱收税的现象。
等于是在民间筑起一道墙。
这很妙啊!
也很符合司马光的政治理念。
思索半响后,司马光抬头惊讶地看着张斐,“这是你想到的?”
张斐点点头。
司马光又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往大了说,就是心怀天下,要胜过诉尽天下不平之事。
张斐讪讪道:“我说了司马大学士可别笑话我啊!”
“说!”
“这世上的大富商,基本上都是大地主,原因很简单,因为土地能够种粮食,种桑树,而食物和布匹,又是人人生活所需,不可缺少,除此之外,还有就是税亦是不可缺少的。”
“原来如此!”
司马光这才恍然大悟,人人都得交税,如果有一人出来担保,并且还能成功,那不得赚疯了去,顿时再无怀疑,呵呵笑道:“看不出你还挺有做买卖的天赋。”
“哪里!哪里!”张斐憨厚地笑道:“只不过司马大学士也知道,这并不容易,如果……”
不等他说完,司马光就道:“老夫一定支持你,老夫期待此事能够早日落成。”
语气非常坚决。
张斐忙拱手道:“多谢!多谢!”
心里却在嘀咕,看来他是真的想拉拢我,那到底因为我的才能,还是颜值……?
司马光瞄了他一眼,突然问道:“对了,有件事老夫一直想向你请教,只是未有找到机会。”
“不敢!不敢!”张斐忙道:“司马大学士有话尽管吩咐。”
语气听着就不一样了。
司马光问道:“你当初是如何说服王介甫答应帮房贷担保的?”
张斐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司马光会有此一问,道:“当然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房贷一事,官员得利,商人得利,朝廷也得利,王大学士为国为民,又怎会拒之门外。”
司马光抚须笑道:“老夫指得不是利弊。”
“那司马大学士指的是?”
“依老夫对王介甫的了解,他应该首先想到的是,朝廷自己干,而不是将房贷交由商人。”
看来同行之间不仅仅只有赤裸裸的仇恨,还有胜过夫妻般的知根知底。
张斐点点头道:“王大学士的确提过此事。”
司马光忙问道:“你又是如何说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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