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道:“上至士大夫,下至百姓,都有这种行为,这就会形成法之禁区。”
“法之禁区?”许芷倩疑惑道。
“就是法不责众。”张斐解释道:“当一个点能够涉及到一个面时,法律往往是束手无策,那些看似铁证的证据,恰恰又是此案最大的漏洞。”
他大学上课时,教授都特别用一节课来讲这个法不责众。
任何案件只要进入这个禁区,律法就管不到,别说严格之法,就说轻微执法都不行,因为会造成很大的社会问题。
许芷倩在这个问题上,显然想得有些过于简单,问道:“那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张斐道:“就常理而言,唯有政策,才能够解决法不责众的问题。”
许芷倩好奇道:“既然要用政策,那你为何还要打这官司?”
张斐道:“打还是能打的,但是这思路要变一变,总之,接下来我们有得忙咯。”
他先是让李四去一趟事务所,告诉范理,他也要休个长假,在家反思反思。
范理得知此事,是开心地合不拢嘴,你小子可算是知道反思了。
虽然这导致整个店里就他一人坚守,但是他也乐得清闲自在,前些时候,实在是太折腾了,是得静一静了,就是没生意做,他也开心。
“哎幼!今儿是什么风,将四哥给吹来了。”站在柜台里面打瞌睡的范理,见马天豪突然大步走了进来,赶紧出得柜台相迎。
马天豪将一沓文案拍在柜台上,“这里有些契约纠纷,你们帮我处理好。”
说话时,眼珠子是到处瞟。
“哎!老范。”
马天豪突然招招手。
“啥事?”
范理凑过来。
马天豪问道:“你这店里咋没人,怪慎得慌。”
范理叹道:“不都在家休养么。”
马天豪一脸八卦道:“上回打得很狠吗?”
范理道:“也不是很狠,最严重的休养个五七天也差不多了,只是三郎觉得愧对他们,就让他们休养一个月,还照样给钱。”
马天豪问道:“三郎在么?”
“都好些天没来了。”范理摇摇头。
马天豪见张斐不在,立刻道:“也真不是我说你们,咱们商人的纠纷都处理不过来,你们干嘛去惹是生非,不可能每回都这么幸运。”
范理叹道:“我也不想,不都是三郎的出得主意么,之前他一直赢,咱能不听他得么。”
马天豪道:“这回可得摁住他,你们这么胡来,我们都不太敢来,这些要处理的纠纷,都是积压了好些天的。”
范理赶忙道:“这回三郎应该是吃到教训了,这些天都在家反思,也没跟前几回一样,嚷嚷着要报复。”
马天豪点点头:“那就好!行,我先告辞了。”
范理忙道:“这茶都没喝一杯。”
“不喝了!不喝了!咱两犯不着见外。”
马天豪摆摆手,“勿送!”
便是转身出得门去,刚刚出得大门,就见到盐铁判官沉怀孝和转运使曹邗从门前走过。
马天豪当然识得他们二人,赶紧上前行得一礼。
沉怀孝随口问道:“马员外惹上官司了?”
“没有没有,就是一些契约问题。”说着,马天豪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解释道:“小店之前就已经雇佣他们事务所一整年,这钱不花也花了,这不……”
沉怀孝笑道:“我也没说不让你来,你慌什么。”
说着,他往律师事务所大门前一看,“不过这律师所倒是比之前冷清不少。”
马天豪道:“就老范一人在里面,能不冷清么。”
曹邗问道:“就一个人?”
马天豪点点头道:“他们的店里的耳笔上回不是在开封县被打了一顿板子么,如今都在家养伤。”
沉怀孝问道:“张三呢?”
马天豪道:“听老范说,这几日都没怎么来,估摸着是出了这事,他也不太好意思露面。”
沉怀孝和曹邗对视一眼,沉怀孝又马天豪道:“你忙你的去吧。”
“是,小民告辞。”
等马天豪走后,曹邗便道:“看来这回那小子是吃到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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