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忠道:“我也有个要求,就是他们必须已经偿还十倍本金的利息,才能算作免除。”
许芷倩立刻反驳道:“
这不合法。”
李国忠道:“他们借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不合法,他们为什么还要借,而你们的雇主为什么又不拿钱出来赈济他们。如果可以轻易的免除,那借高利贷的只会更多。”
这一句话就怼得许芷倩不知如何反驳。
张斐思索良久后,道:“好吧,我答应你。但不能再累积了,就以这个为金额为准。”
李国忠道:“但也必须设定时日期限,不能永远拖下去。”
张斐点点头道:“到时我们会根据那些佃奴的现状,来给你们一个期限。”
李国忠道:“那就这么定了。”
“还没有!”
张斐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其次的后面,还是最后。”
李国忠恼怒道:“难道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
张斐皱眉道:“之前那两个条件,可不是你们的赎罪,更不是你们的恩赐,而是你们本就应该做的,是你们应尽的义务。
你们拿着你们的违法行为,来当做与我们谈判的条件,就已经是非常过分,你们竟然还抱怨,那就没什么可谈的。”
那架势就要掀桌子了。
王助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那你还有什么条件。”
张斐道:“让杜绍京一人赔偿五十万贯,可能你们也难以接受,这样,你们一百零八个人凑足一百万贯,作为罚金和补偿。”
王助、黄秩一听,差点没有从椅子上熘下去。
就连范理和邱征文都抖了一下。
这个数字听着就吓人啊!
唯独许芷倩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己方太仁慈了。
李国忠立刻道:“这我们断不接受。”…,
张斐道:“均摊下来,一人不到一万贯,你们雇主绝对负担得起。”
“可凡事得讲依据。”
李磊语气激动道:“你在堂上说得那些理由,并不是铁证,单就索赔来争讼的话,我们是不会输的,而且以往的案例几乎是没有人是这么索赔的,而你又代表朝廷,那是不是说朝廷就与别人不一样,可以为所欲为。”
张斐眉头一皱,稍显有些迟疑。
李国忠立刻道:“十万贯,这是我们唯一接受得。”
王助、黄秩不禁暗喜,十万贯一百多个人平摊,一千贯都不到,值值值。
“不可能!”
张斐道:“决不能低于我在堂上说得数,五十万贯。”
李国忠态度坚决道:“你是耳笔,你得讲法,这种索赔并不合法。”
张斐道:“如果单就这索赔争讼,也绝对不会低于五十万贯。佃农欠你们的钱,你们得要十倍本金的利益。就以这个标准为判定,算算你们所欠的税款,看有没有这么多。”
李国忠瞧了眼李磊、费明,二人皆是低眉不语。
李国忠又看向黄秩和王助。
二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算一算,每个人也就五千贯,虽然这数也不少,都可以在汴梁城买下一间像样的宅院,但是相比起杜绍京独自承担五十万贯的索赔,那就少很多了。
只能算是割一块肉走。
没有办法,虽然对方握有铁证,若非此事牵连太多人,他们甚至连谈判的资格没有。
只能当做花钱消灾。
二人向李国忠点点头。
李国忠道:“这是最后一个条件了。”
张斐点点头道:“当然。”
李国忠道:“但是我们也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确保开封府不会再清算旧账,此事一笔勾销。”
王助、黄秩是齐齐点头,是心有余季,好险好险,差点将这事给忘了,幸亏请了专业人士。
此案是游离在刑事与民事之间,开封府是完全有权力否决他们和解的。
因为开封府自身就有追缴偷税漏税的权力。
张斐道:“开封府是否会答应,这我可不敢保证,我们可以先签订一个和解意向书,如果开封府不答应,那就……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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