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又不是官,正在一门心思创业,对这些没有什么了解。
“老夫想起来了!”
许遵突然道:“好像是有这么一道诏令啊!”
“是什么?”
张斐连忙问道。
许遵道:“当时官家亲自下达诏令,皇城司亲从官、亲事人员已下真犯罪,堪见情理系杖罪已下,合牒皇城司断遣。”
“啥意思?”
张斐问道。
许遵道:“就是如果皇城司的官员违法,最终交由皇城司自行处置。”
“啊?”
张斐人都傻了,“岳父,检察长,你你没有记错吧。”
“许主检没有记错。”
齐济沮丧道:“皇城司也拿出这道诏令来,所以咱们根本就没法起诉他们。”
张斐顿时是一脸哭笑不得。
真是见过无耻的,就还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
我犯事,我自己来处理。
这尼玛!
张斐对赵顼又有了新得认识。
齐济又问道:“现在怎么办?”
许遵直接看向张斐。
“现在!”
张斐略显尴尬地挠了挠脑门,“天色已晚,先回去休息,明儿再说吧。”
齐济幽怨地瞧了眼张斐,你适才不是很嚣张吗?这下好了,被打脸了吧。
张斐也觉得冤枉,他哪里知道,会有这种流氓诏令。
许遵道:“你先回去,我约了好友。”
张斐愣了下,旋即点点头。
许遵肯定要跟朝中官员交流交流,看看目前朝中是什么情况。目前张斐其实更像似一个技术官员,虽然跟王安石、司马光他们经常打交道,但并没有融入到那个官场中,朝中那么多官员,可就没有一个请他吃饭的,一般也都是许遵去社交,他到底也是检察长。
刚到门前,准备上马车回去时,忽闻一人道:“想不到你们检察院比我们制置二府条例司还要忙啊!”
张斐偏头一看,只见那王安石笑着走了过来,他先是拱手一礼,又道:“遇到一件比较棘手的事。”
“皇城司?”
王安石笑道。
张斐点了点头。
王安石手一扬,张斐忙侧身过去,“王学士请。”
二人便是沿着道路往前行去,那龙五则是驱使着马车在后面跟着。
“你这出行比我还小心啊。”
王安石往后一瞥,笑呵呵道。
张斐如实道:“来到京城以后,立刻挨了几顿打,出差又是被人刺杀,如今我得罪的人,更是不比王学士少,这能不小心一点么。”
“那你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王安石道:“皇城司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那两个厢兵确实比较过分,什么话都往外面去说,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皇城司抓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又何必去凑这热闹。你可知道皇城司乃是官家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你这会将官家都给得罪。”
“这真是冤枉啊!”
张斐是欲哭无泪道:“我们检察院本来是不想管的,但是皇庭突然下了命令,这不管也得管啊。”
王安石道:“皇庭的命令,也得守规矩,他凭什么让检察院去调查,而且你小子这么聪明,就不会用条例去反驳皇庭么,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公检法不是相互制衡吗。”
是呀!王法又怎么样?诏令又怎么样?总会有破绽。张斐突然眼中一亮,低眉寻思起来。
王安石以为他思考如何回应皇庭,心里是松了口气,又道:“如今朝中那么多事,熙河、京东东路、河北地区,根本处理不过来,你就安分一点,先将这些事做完再说。”
张斐一怔,忙点头道:“是是是。我尽量,我尽量。”
“我先走了!”
也不说声“拜拜”,王安石便是挥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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