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实在是太窝囊了,你们这些老爷们也真是太软弱了,哪怕拿出平时对付我们的百分之一的霸气,那辽人不死也得残废啊!
真是对内重拳出击,对外唯唯诺诺。
可场内也是万分委屈。
你们懂什么,我们这叫做忍辱负重,要真打起来,你们又得叫苦连天。
纯粹是为你们着想,你们还骂我们?
讲不讲良心。
这场内场外是两种心态。
但是这种事,要真说起来,还真是惟结果论。
输赢才是关键。
虽然这是张斐所期待见到的,但并不是这场庭审所要关注的,说到底,这只是一场民事诉讼。
张斐连续敲了三下木槌,又继续问道:“你们方才提到一点,就是那些契丹人是因为田地而去行凶的?”
“是的。”
“那他们在行完凶后,是否有留在那里耕种田地?”
“有得!有得!当地的契丹人不断侵占咱们的田地,如今那边契丹人可比咱们汉人还要多得多。”
“当地官府对此有何措施吗?”
“回大庭长的话,有些时候他们做得太过分,官府会派人来挖一些堑壕,防止他们纵马行凶。”
一个年长的中年人说道。
但那陈旭却道:“可是咱们挖堑壕,总是在他们偷耕之后再挖,这堑壕挖好之后变得咱们就不敢过去了,而那堑壕也就成了两边的界限。
可过些时候,对面要是又来一些人,他们就会偷偷跑过堑壕开垦新得土地,官府又挖堑壕,如此反复,他们已经侵占了咱们不少的土地。”
其余四人也都点点头。
炸了!
炸了!
场外的百姓,听得真是脑充血,都快要抓狂了,这简直是太窝囊了。
你还不如不修这堑壕。
这堑壕到底是防辽,还是防己啊!
张斐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是否知晓,在河东地界,我朝与北朝的真正界限应该在哪里?”
此话一出,五人是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摇摇头。
张斐又问道:“是否有人拿出凭证,向你们证明,那些土地都是属于我大宋的领土?”
陈旭错愕道:“是官府让我们上这里耕地的,还能有假的不成。”
张斐点点头道:“我知道是官府让你们去耕种的,我是想问官府是否有向你们出示凭据。”
王回突然站起身来,道:“大庭长,不管在任何地方,官府组织百姓拓荒,都不会向百姓出示这方面的凭据。”
张斐问道:“那你们法援署是否有查到相关证据?”
王回愣了下,道:“那本是属于我国领土,为什么还要去调查。”
张斐道:“因为公检法是更强调凭证,而不是你以为的。”
王回眨了眨眼,尴尬地做不得声。
场外百姓也看蒙了,难道这里面还有玄机?
不应该啊!
张斐倒也没有为难王回,“你们先下去休息一下。”
“是。”
陈旭他们讪讪点了下头,但是大庭长这最后的两个问题,令他们又有些担忧。
随后张斐又传召其他原告。
其余原告虽然不全是来自于天池,但是他们说得情况,跟陈旭他们也是相差不差,只是还有些人,被契丹人趁机洗劫了一番。
场外百姓听得都快绝望了。
官府在当地的软弱无能,简直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然而,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在那片区域,边界应该是在何处,这种事他们怎么会知道。
待最后一批原告出庭完后,张斐突然一敲槌,朗声道:“虽然诸位原告所提供的地契,确确实实是官府给予的,但是由于原告所提供的证据,尚不完全,还需要继续查证,故此今日就暂且到此为止,待查到新得证据,再进行审理。”
“???”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是一片错愕。
啥?
这就结束了?
你这是在玩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