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纸人将先头最早上去的小纸人围在中间,簇拥着那只小纸人,欲要为它做伴舞。还有两只小纸人则跑到大殿一侧的编钟底下,想要伴奏,因为小小的一只,有些够不着,所以一只小纸人动作麻利的爬到了另一只的上方,两只小纸人时而一叽,时而一喳,配合的极好,一曲流畅欢快的乐声竟真的被奏出。
而那厢欲要跳舞的小纸人也准备好了,不知它们从何处掏出来的小草裙,貌似还是纸质的
然后,随着咚的一声,最中间的小纸人一个扭屁股,动作了起来,甚至还突然转头朝诸萦晃脑袋,虽然看不清脸,但是诸萦仍旧敏锐的察觉出,这或许是一个回头杀,如果小纸人们有具体的五官的话,则大概是回眸一笑
于是,诸萦仿佛间顿悟了游戏背包简介栏里记载的小纸人们擅长的丑丑舞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小纸人版的草裙舞。
一时间,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方才让这些小纸人们跳舞,是不是考虑不周。她连忙饮了两口酒,掩饰自己被滑稽的小纸人们招惹出来的笑意。
放下酒爵再抬首时,她仍然是端庄淡然的神女模样,好似小纸人们跳的是再寻常不过的舞,连累得底下的王侯们也不由得跟着细瞧,半点不敢松懈,生怕自己一错眼的功夫,就叫诸萦瞧出不对,误以为自己不敬。
好好的一场宴席,就这么硬生生的成了小纸人们的才艺大表演,不是丑丑舞,便是耍杂技,还有小纸人哧哧赫赫的十八般武艺。
但所有人都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满,竟然全神贯注的看完了所有。毫无疑问,这场宴席的主动权,完完全全握住诸萦手中。也正是这般的铺垫威慑,令诸萦在他们心间留下深刻印象,即便是日后,也仍旧不敢造次。
直至尾声,宴席将散之际,诸萦才说出了今日的第四句话,所谓人牲,吾甚不喜,废了罢。
她不是在同他们打商量,而是一锤定音,但是经过方才那一遭,无人提出异议。
更何况,祭祀除了先人,便是为了神明,假若神明都不喜的话,岂非等同于冒犯,如何又能祈求风调雨顺,神灵庇佑。即便有些守旧刻板的诸侯,也不敢在此时触诸萦的霉头。荒谬,规矩又如何抵得住自己的性命,甚至于死后的哀荣。
于是,诸侯们互相对视一眼,有了决断,齐齐起身对诸萦行了一礼,是。
诸萦也知晓自己今日对他们的压迫感过于强烈,她并非有心靠所谓的神力强压他们,只要他们在与她相处之际有个度,既不要过于平和,令他们生出妄想,欲利用她的神力或是对她不敬,也不能强压太过,毕竟物极必反,他们是人间雄霸一方的诸侯君主,哪怕是真正的神灵,也不能随意插手,逼迫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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