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垂眸吃东西的诸萦,实现中突然出现一个同款荷叶包,只是里头装的东西不是烤鱼,而是些绿色的东西,约莫有两根指头大小,上头有三四个角,壳上如长芒刺。
诸萦觉得这东西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是什么。她抬头看向蔺尚,此物,为何?
蔺尚对上诸萦的目光,没忍住连耳垂都染上了红晕,这、这是菱芰,吾故国、故国的野蔬,姑娘可、可以尝一尝。
他这么一说,诸萦才想起为什么觉得眼熟了,这分明是菱角的模样,只是仔细看看似乎又有些不同,菱芰长的似乎更小一些,刺针也更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样东西。
诸萦没有推辞,她对蔺尚笑了笑,多谢。
蔺尚连连摆手,摇着头,神态看起来很是纯良,不、不必。
道过谢之后,诸萦与蔺尚皆没再说话,案几上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认真用食的声音,虽然气氛中并不尴尬,但也没有什么欢欣喜悦。
在见过蔺尚之前的举动后,陪同蔺尚一起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可能是透过蔺尚的行为自行脑补了一番,于是,他竟也主动开口,敢问姑娘是何方人士?
诸萦记得蔺尚似乎对自己说过,他是齐国人士,自己自然不能说齐国,可是,不知道这位同伴又是何来历,万一信口说了一个国家,恰好是对方的故国,随意问上一句,自己岂不是就露馅了。
可她从前用男子身份的时候,同蔺尚说过,她是卫国人,长的如此相似,又同为一国之人,难保不惹人怀疑。诸萦犹豫了片刻,仍是回答道:卫国。
原来是卫国。那人的尾音拖得微长,很显然,他对卫国没有太多好感。事实上,对于卫郑这些国家,自诩中原正统,受过教化的诸侯国之人,一向都没甚好感。严重些的,甚至言语鄙薄,态度上极为不屑。
诸萦微微一笑,没打算计较,至少眼前的人还不算失礼,没怎么表现出来。
那人微微扬着头,继续说道:吾乃吴国公族之后,邰氏子岘,吾父为上卿邰和。说话的时候,尽管他没有可以展现,可神情仍有两分自由优渥出身养出的倨傲。
作为回礼,诸萦也应该自报家门,哪怕出身于末流的士族,或者为庶民血脉,也应该称出姓名。
但是诸萦压根不配合他,她十分客套疏离的说道:久仰久仰。然后便继续用食,压根不理会对方。于是,三人之间,陷入新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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