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的格布伞一扬,撑着被淋湿的迎春花藤哗啦啦地洒下了一片中雨。
喵呜
台阶上, 和少年人对峙的那只野猫嗷地一声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 靠在花圃旁,任由人工制造的中雨把他打湿。
他身上白色的校服衬衫被浸湿,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精瘦的身材。
许是意识到身旁的人许久不走,少年冷冷地抬眸, 对上倪喃的目光。
那一刻,灯色被细雨衬得朦胧又梦幻。
倪喃看着他的眼睛, 好像看到了书里描述的上等宝石,高贵清透却又冰冷。
他漂亮的好像不属于这凡世,更像是流落人间的小王子,即便湿淋淋的有几分狼狈,也遮掩不住身上的矜贵气质。
倪喃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在少年人眉心不耐烦地蹙起之前,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把那顶破旧的伞罩过他的头顶,向他伸出了手,要不要,跟我回家呀?
那只伸出的手,细细小小,指腹带着结痂的伤口。
少年敛眸看向她,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写满了戒备疏离,像极了经常在这附近晃荡的野猫。
他不动,伸在他面前的那双手也不动。
就好像,只有他同意了,她才会罢休一样。
他不耐地转身,打算离开,却猝不及防地被少女抓住手腕,一把拉进他身后的那间小院子。
那是少女的家。
原来他刚刚一直挡在她家门口。
他心里明白,现在要做的就是直接离开,然后再在某个地方被抓回去。
身上的伤口贴着湿冷的衣服,有些痒,有些蛰痛。
小少女回家之后,就打开了一把像落地扇一样,很晃眼的机器,发出来的光暖烘烘地,烤着他的身子。
然后,她又笑意盈盈地往他手里塞了一碗热梨汤。
不知道是那个发热的电扇足够温暖,还是手里的梨汤色泽诱人。
他竟没有直接起身离开,而是低头喝了一口。
好喝吗?
她眨着眼睛,满眼期待,我爸爸今天夸我了,说煮的很好喝!
少年人沉默,喝了一口便把碗放下。
太甜了,他不喜欢甜的。
也不喜欢过于热情的人。
母亲说过,像他这样的身份,所有人的示好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他不能表达出来喜恶,不能给出反应,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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