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段俨不住的点头又摇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不骂了,长史这才松开手掌擦一把汗。
一名朗将也反应过来,咒骂道:“这李恪太他妈损了。”
实在是太损了。
这是长江沿岸啊,这还是大夏天的,现在是正午,一群身着甲胄的军士站在城墙上,那他妈的感受实在是没法提了,而且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炭火盆烧炭呢。城内无论是军士还是将领,此刻一个个汗流浃背,汗水都能顺着脖子流到脚下。
城外虽然也是受到天气影响,但是有树荫啊,实在不行躺地上啊,城外的土地湿润,虽然也不怎么舒服,但比城内好受多了。
“他们既然胆敢坐地上,将军,我带人冲出去干掉他们。”一名朗将抹一把脸上的汗水,咬牙切齿。
现在是打仗呢,是对峙呢,你们居然敢坐地上休息!
“冲个屁。”段俨啐一口吐沫,吐沫里有汗水,咸的,“没看见他们骑兵没动吗。你冲过去对上的是他们的骑兵。你才多少人,他们多少人。”
武昌城内的骑兵即使加上各人亲卫也就将将一千,而城外的骑兵有两三千。
朗将瞪眼:“那怎么办?”
“怎么办?”段俨咬咬牙,“撤下一半人来。”
不撤下来不行,不然这仗就不用打了,自己先中暑一半。
传令兵传令,城墙上军兵立即撤下来一半,在城墙下方阴凉地方坐着。
刚刚撤下来,只见李恪又是低语几句,城外大军纷纷起身穿戴甲胄,二十座攻城塔楼缓缓向前推进。
段俨大喊一声:“准备战斗!”
城墙下军兵迅速奔上城墙。
但就在这时,城外叛军再次停止前进,一个个解下甲胄坐在地上。
段俨:“……”
长史:“……”
朗将们:“……”
段俨只觉得胸口发闷,跳着脚张嘴大骂:“我日你祖……”
“国公!”
长史、亲卫统领和一名朗将急吼一声飞扑上来,其余朗将传令兵连忙捂住耳朵,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三个人三只手,段俨直接被扑倒在地。
众人纷纷擦一把冷汗,还别说,比刚才舒服多了。就是这位国公总是在作死的路上徘徊,挺让人提心吊胆的。
段俨好不容易爬起来,咬牙切齿的喊道:“撤下来。”
就刚刚这一出,城外叛军只是穿上甲胄走两步,但城内守军可是飞奔楼梯啊,体力消耗大了十倍。
城内守军再次撤下来,城外李恪再次低语,叛军立即又向前推进。
不过这一次段俨不上当了,你有本事就将战阵推进到投石车射程范围内,你要是敢推进到弓箭射程范围内,虽然你是我侄子,我也管你叫大爷!
李恪自然不想乱了辈分,一看段俨不上当,立即偃旗息鼓。大军后撤两里地进入丛林中,开始埋锅造饭。只有骑兵纹丝不动,防止城内守军冲出来破坏攻城器具。
“一天三顿饭,真奢侈。”段俨冷哼一声,“咱们也埋锅造饭。”
唐朝时期一般情况下,一般人都是一天两顿饭,午饭没有。只有达官贵人才有午饭。
段俨走下塔楼冷笑一声:“你有本事磨叽仨月啊。”
他还真不着急。
大唐关隘存粮一月,或者准确的说是四十天,而大唐各处重镇内的存粮是三个月,段俨还真不怕李恪磨叽。真磨叽三个月没准战斗都不用打了。
吃完午饭,这天气更难受了。
但城外吴王大军却开始了真正的攻城。
吴王大军再次摆出战阵,这一次李恪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站在高台边缘。仓啷一声长剑出鞘指向武昌城:“进攻~”
令旗向前一指。
“进攻~”
“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