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饭后,一家三口就带着新成员去外面散步了。
苏以墨自己负责遛狗。
他牵着泡面在前面走,夫妻二人在后面跟着。
皎月当空下,这一幕显得有些美轮美奂。
苏禾在心里纠结了挺久,还是把今天安雪吟和她说的事和男人说了。
她说完后,补了一句:“江晏,我和你说这个事,不是想要你帮我的。”
她说出来并不是想要他帮她,而是她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夫妻之间有些事就该要坦诚,不用刻意隐瞒。
她话音刚落,男人就停下了脚步。
她也停了下来看着他:“怎么了?”
在夜色里,男人那双深邃的黑眸就像两颗闪耀的钻石,闪闪发光。
“我知道。”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他不否认他的妻子是个聪明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有时候,她遇到的事确实也不需要他帮忙,她一样可以解决。
但是,他同样地也希望她学会依赖他。
他抬手帮她把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掌心摩挲着她白皙的侧脸。
“你能主动和我说这事,我很开心。可你也要知道,你是我的太太,是我孩子的母亲,也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一个人,所以你可以完全依赖我,但同样的你也可以一直做你自己。”
男人声线低哑,但掷地有声,伴随着一阵夜风一同钻入她耳朵里。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了。
这氛围其实还挺好的,可是,突然闯入了一声“汪汪……”
两人都愣了一下,垂眸看了一眼,苏以墨不知何时带着泡面走了过来。
泡面仰着它的小脑袋冲着他们叫了两声,像是在问他们:“怎么停下来了?”
“妈咪,爸爸,你们在说什么呢?”小家伙也抬头好奇地问道。
苏禾清了清嗓音,说道:“再走十分钟就回去了,不早了,一会还要洗澡。”
“哦,好叭~”
……
次日。
“你说什么?你家五爷为了转移小家伙想要妹妹的注意力,居然买了一条小狗给希希作伴?”
景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确认了一次。
苏禾看她一惊一乍的,“嗯”了一声。
景瑄笑了几声:“不得不说,这方法还是挺不错的,也亏江大总裁能想得出来。”
苏禾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向她:“你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她说道:“来给我妈开药,我看时间还早就来找你啦。”
苏禾道:“阿姨最近怎么样了?”
景瑄一脸无奈道:“也就老样子,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偶尔想起我爸和我哥,她就自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偷偷地哭。”
说起程慧,她确实很心疼自己的妈妈,她原本应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经历了爸爸和哥哥的变故,她彻底地垮了。
苏禾之前去给景妈妈看过,她这种情况,只能用药物维持,同时失去丈夫和儿子,确实造成了她很大的心理创伤,这种心理疾病,目前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效药去治疗。
只能是家人的陪伴,还有她自己能彻底地放下,走出来,如果一直走不出来,就是一直一会正常一会疯癫地过一辈子。
“不过,她最近清醒的时间好像长了许多。”景瑄说道。
苏禾道:“等那天我抽空和你一起去看看阿姨。”
“对了,宝儿,安雪吟是不是不在医院工作了?我今天上午去见了一个合作伙伴,看到她和安氏的人一起,那些人还喊她安经理。”景瑄好奇地问道。
苏禾敛了敛眼眸,点了点头,然后把一周前的事跟她说了一下。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安雪吟那么快就进了安氏工作,这确实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景瑄哇了一声,“所以,她这是刚出来两天都不到,就去安氏任职了?这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啊。”
她感叹了一句。
恍然间,她想起一件事:“对了,宝儿,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晚秋阿姨还有股份在安氏,你拿回来了吗?”
苏禾目光黯淡,沉吟了片刻才开口:“没有,她想让我改姓氏,回安家,才把我妈的股份让出来。”
景瑄:“……这就有点过分了。”
“但这是我妈当年和我爷爷签下的条约之一,她死后,属于她那份股份,只能是由姓安的继承,外姓的人无法继承。当年我妈生下我,让我跟她姓,是她和我爸一早就说好的,说等生第二个孩子再姓安。可她自己都没想到,她生下我后,身体亏损得厉害,后面也一直怀不上,直到去世。”
苏禾很平静地叙述着这些事。
股份的事,她现在可以先不追究,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确认。
今天早上,她就收到了小舅给她发来的母亲当年的所有病历资料。
她认真地反复看了两遍,才找出了两处疑点。
但这两个疑点,只是她的怀疑,没有证据。
只有找到了当年那个医生,才能给她解惑。
可今早小舅告诉他,那名医生在母亲去世的半年后就离职了,现在不知去向,找到人需要一点时间。
医生辞职并不奇怪,再说了,他是半年后才提的辞职,并不是马上就离职,所以也没人怀疑。
现在细想起来,确实其中藏着很多小细节。
如果当年母亲的死有其它的因素在的话,她只能说,安排这一切的人的手段很高明且非常地小心谨慎,几乎没有破绽。
从那份病历上就能看出来了,里面的严谨不漏的,真的丝毫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就连外公和小舅当年都没发现这病历有问题。
其实,她也不确定有问题,她只是有疑问。
如果不是因为安雪吟那一番话,她或许也会和当年外公那样。
因为有了怀疑的种子,才会对这些细节更加敏感。
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
一周后。
白杨给了她回复。
“老大,你让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在哪?”苏禾问道。
白杨道:“就在京城的一个偏远县城,老子一顿好找,他不仅改名换姓,这孙子还把年龄也改了!他爸妈很早就去世了,就留下他一个人,他离开粤城一年后就结了婚,现在有一儿一女。他估计是早有准备,一直躲着,从未露面,就连手机卡和银行卡,都是用他老婆的身份证开的,他自己是没有的。而且他也从未出去工作过,他现在的名字叫林远山,要不是这次他为了参加他儿子的婚礼露了面,有了大数据,我还真找不到他。”
“这小子心里肯定有鬼,要是没有鬼,谁会好端端地改名换姓的,还特意把年龄改小了。”
苏禾嗓音清冷道:“把具体地址给我,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有所察觉。”
“好,我知道了,老大。”
他刚说完,又说了一句:“老大,要我陪你去吗?那地方有点偏僻,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不方便,要不让胡杨那小子陪你去也行。”
“不用,我会和蓝烟一起去。”苏禾道。
白杨差点都忘了有蓝烟这号人在了,有她在,能顶十个胡杨和他。
“行吧,那你有什么事,记得随时找我啊。”
苏禾没跟他废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白杨:“……”
老大这算是过河拆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