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靖王便也这么干了。
只不过没将人拎到巷子里,而是趁着行过人少些的街道,重重的在他臀上捏了把,“你倒是挑上了,这么盼着我早点死,嗯?”
沈木鱼屁股吃痛,“哎呦”了一声。
虽不知道自己不当赘婿和靖王死不死有什么关系,但人家损起人来是不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连忙捧住靖王的手,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疼,疼哥,我哪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虽然我年轻,但是我半年后就得死了,虽然靖王年纪大,但他活得比我肯定久啊,这笔买卖不亏!
本意是和靖王套近乎,只是沈木鱼并不知道自己“前科”太多,套近乎在靖王耳中俨然成了甜言蜜语表明心迹。
那防着路人听到刻意压低的声线,和小猫儿撒娇似的,传进耳中带着丝丝热气,听的人颗心都痒痒的。
即便是结义兄弟,面对九年的年龄之差,也没法这般镇定自若的说出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豪言壮语。
可见沈木鱼对他当真是爱慕至极。
小嘴倒是甜。
凌砚行心里软了一个角,自是不舍少年真的短了寿,及时捏住了那张没把门的嘴,将晦气话捏了回去。
“娇气,揉一揉便不疼了。”
凌砚行搓了搓沈木鱼那张甜嘴,被少年负手抓住的手掌朝下,像是怕他疼狠了般轻轻隔着布料揉了起来。
沈木鱼四肢骤然紧绷,头皮发麻,又不敢挣的太大力,免得叫路人误会他和靖王的关系,只能被他半搂着,活像个青天白日遭人调戏半推半就从了的良家妇男,脸腾地红的能滴血。
他,他们这样是不是有点暧昧了啊王爷!
.
冯府。
“老爷,小人打听过了,常州确实有不少姓林的商户此次南下想大捞一笔的,今日买了禹州石砚的老板说,确实见那林家大公子有些眼熟。”
“嗯。”冯平江喝了口茶。
管事摸不透他家老爷这回的心思,“老爷,恕小人多嘴,来的那些公子少爷家世模样都不如那林家老大,月满楼的账房说那林家老幺出手极为阔绰,小姐若是嫁给林家老大,日后定是当家主母了,常州那边离京城近,结交权贵日后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了。”
冯平江轻轻笑了笑,高深莫测的抬眼:“不识抬举的东西。”
管事只当是在骂他,吓得连忙跪地。
“没说你。”冯平江点了点桌面,“上回放走了一个死刑犯,县太爷那边还没找到替死鬼吧。”
“老爷的意思是……”
“你说林家老大没了,灵芝嫁给那个没用的小少爷,日后林家……”
“那就得跟老爷姓了!”管事连连接话。
商人谁会嫌钱少,冯平江相信自己的眼光。那兄弟俩身上的贵气,绝对是大家族才能培养出来的。
那林家老大眼睛瑞犀利的很,绝对从禹州石砚中察觉到内情了,这样的人不能和自己合作,留着迟早是祸患。
吞了林府的家业,他就去京城弄权,买个官当当,叫那些瞧不起商人的人都瞧瞧,他冯平江也能面圣当父母官!
“还是老爷高明!小人这就去请县太爷!”
·
冯府门前早就用竹子搭好了彩楼和场子,午时还未到,已经人满为患,个个如待宰的鸭子伸长脖子翘首以盼。
沈木鱼同靖王用完膳才到,他们之后又来了不少青年才俊和县上百姓,彻底将两人堵在了人潮里。
凌砚行蹙起眉,将沈木鱼揽进怀中,用胳膊将人圈的死死,以防发生不测将人冲散。
午时一到,场子边的唢呐和铜锣同时响了起来,彩楼上方闪过几名丫鬟小厮,冯平江和清阳县知县并肩走了出来。
沈木鱼不知是不是错觉,冯平江出来的那一刹那似乎往下瞧了一眼,好像看到他和靖王了。
“欢迎诸位……”
冯平江说了些场面话,无非是叫大家不许争抢,女儿的绣球砸中谁便是谁,随后请知县坐了高堂。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着正红色凤冠霞帔的妙龄女子迈着莲步出现在高台边,摇曳生姿。
一双含羞带怯的杏眼朝下一转,场子内便响起一阵激动。
冯平江说的不错,他的女儿确实有倾城之貌。
只是沈木鱼想不明白,冯家家大业大,女儿生的漂亮,虽是商户但也不乏找不到好的女婿,何必叫闺女这般大张旗鼓抛头露面的绣球招亲,倘若将来夫婿不如意,岂不是平白叫人看了一场盛大的笑话。
正想着,沈木鱼忽的听见一声尖叫,只见冯家小姐手中的彩色绣球已经脱手,在空中抛出一个漂亮的曲线,那方向……好像是冲着他来的!
沈木鱼耳边骤地响起靖王的话,大惊失色,脸都吓白了:啊啊啊啊!
他还未成年啊姐姐!
沈木鱼想躲,却被人潮挤着压根动弹不得,眼看着那绣球直击自己面门而来,沈木鱼甚至惊叹了一声这姑娘的眼力未免太好了点,一只手忽的伸到自己面前,单手抓住了那颗绣球。
正如当初沈府靖王单手抓蛇一般,动作利索,快的只剩下一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