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召从腰间拔刀:“兄弟们,跟我上。”
他身先士卒,第一个冲过去,对面的武士和浪人也拔刀应战。
刀光剑影间,是一声声恨之入骨的呐喊,是一桩桩拳拳在念的血海深仇,是一个个誓死不二驱逐日寇的伟大信念……
杜召手抓住火车铁杆,一跃而上,纵身翻过车厢顶,一脚踢飞与扈雷缠斗的黑衣武士。
扈雷胸部受伤,倒在地上,刀尖抵地,忍着痛再次站起来打斗:“操你们娘的狗日的杂碎,老子嚼烂你们的骨头!”
这黑衣武士身手不凡,杜召出手又快又狠,以拳腿配合手中刀,高大的身影快速移动,对黑衣武士当胸一脚,又一拳直抵他太阳穴,震得人侧摔在地,晕得当即呕吐出来。
利刃闪过,须臾间劈向他的脖子……
刀锋的血色覆盖了月光,一次次挥向敌人,一颗颗头颅落地,鲜血四溅。
凌厉的杀气在荒野弥漫,这也是杜召多年以来,最痛快淋漓的一次正面杀敌。
忽然,一道银光出现在白解身后,杜召转身挥刀,一脚踢开单膝跪地的白解,迅速闪开,却还是被正与他交战的浪人一刀划伤后背,他拾起地上短刀用力一掷,正中浪人脖子。
白解连滚带爬上前:“爷!”
杜召不顾疼痛,提刀起身:“你自己小心。”
他双眸血红,再次朝敌人而去。
……
所有武器尽毁,也无一敌人生还,未免漏网之鱼,他们挨处检查,给每具尸体又来一刀,以绝后患。
山寨亦损伤惨重,虽身死,却无人后悔。
此处离扈雷的山寨还很远,且兖州与沪江一北一南,杜召没时间跟他们回去,便就此告别。
白解开车从一小镇过,找到一家医馆,大门紧闭,白解三脚把门生生踢开,里面没人。他把门关上,翻到缝合针线,却找不见麻药。
杜召见状,直接道:“来吧,没时间了。”
白解翻箱倒柜,手忙脚乱,弄倒了一片。
杜召背后被血浸湿了,一阵寒意混着剧痛在背脊蔓延,朝他吼道:“快点!”
白解这才放弃,朝杜召走过来,解开他的衣服,看到后背赫然一条血痕,好在不深。他尽量保持手稳:“我缝了,你忍着点。”
“嗯。”杜召将身上的衣服提起来,咬在嘴里,随着一针又一针穿肉而过,疼得腹部肌肉紧绷着,上下起伏。
缝完,白解给他绑上纱布。
“全缠上。”
处理好伤口,他们再次回到车中,白解用最快速度往沪江城赶,手还在微颤着,眼泪流了一脸,不知是为了杜召,还是为那十几条并肩作战的人命。
他们赶在天亮之前回到酒店。
杜召将屋里的男人换了出来,去卫生间用沐浴液洗了洗毛巾,往身上擦,晕些香味,再穿上睡衣,躺到床上沉睡的女人身旁。
安静下来的时候,背后那巨大的疼痛感才席卷而来,他握紧拳,侧躺着,看向外仍漆黑的天。
忽然,又想起了邬长筠。
想当初,也曾因暗杀受伤,同她居于一个屋檐下。
回忆起她的眉眼、话语、一颦一笑,他的脸上不禁浮上些笑意。
许久不见了。
也不知,她何时回来。
……
天亮,女人醒了过来,见杜召侧躺在旁边看自己,又装得一脸害羞,轻挠他胸肌两下:“盯着人家看干什么?”
“漂亮,”杜召迅速亲了下她的额头,坐起身,“带你去吃东西。”
女人要扑过去抱他,杜召及时转身躲过去,俯视她:“那去买东西,喜欢什么?衣服?珠宝?”
女人喜难自抑,虚伪道:“喜欢你。”
杜召捏了下她的脸:“好了,去洗洗,全是汗味。”
“还不是你,折腾人家一夜。”女人赤.身从被子里钻出来,进了卫生间。
杜召听见关门声,用力擦了擦嘴唇,快速将睡衣脱下,穿上自己的衣服。
等女人收拾好,搂着她的腰一同走出去。
他们要去楼下餐厅吃早饭,正好,山本又造正与他共度良宵的女人用餐,见杜召携女伴亲密无间地走过来,笑道:“昨晚过得不错吧。”
“看我的黑眼圈。”杜召无精打采地轻佻眉梢,拍了下女人的屁股,“过去坐。”
霍沥也走了出来。
山本又造见他孤身一人,问:“你那美丽的小姐呢?”
“还在睡着。”
霍沥坐到杜召旁边,拿了块面包干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