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长筠只觉得腿都软了,勉强站着,扶住旁边的树:“它快撞上树了。”
“它又不傻。”
再看那大棕马,已经跑远了,邬长筠喘口气,有点懵:“它跑哪去?”
“你去问问它。”
邬长筠仰视着他,皱了下眉,闷声往前走去。
杜召坐在马上慢悠悠地跟着:“你不会是要走路去找它吧?”
“不用你管,杜老板请回吧。”
杜召瞧她那副倨傲的表情,驾马挡住她的路:“别找了。”
邬长筠从马屁股绕过去:“我赔不起。”
杜召继续跟着:“记住,以后别从马屁股后面走,小心它踢你。”
“谢杜老板教导。”
杜召又挡住她的路。
邬长筠一脸不悦:“杜老板没听过一句话吗?好狗不挡道。”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能叫他骨头都断上几根。
可她……
杜召伸出手:“我带你找。”
邬长筠绕开:“不用。”
杜召长腿一抬,下了马,上前两步,将邬长筠抱起来扔上马,随后骑坐上去:“你把脚跑废,都追不上。”
后背摩擦着他坚硬的胸膛,邬长筠往前挪挪,避开他些:“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
她见这黑马身上什么都没有,手无处可放,学他的样子,抓住鬃毛。
杜召轻踢马肚子:“抓好了。”
语落,马快走几步,瞬间跑了出去。
邬长筠跟着它的节奏前后律动,黑马为躲树,左右拐,她也跟着左摇右晃:“你怎么不放马鞍?”
“放什么马鞍,这才叫真正的骑马。”杜召脚后跟用力一踢,黑马疾驰而去,在林间灵活穿梭。
太快了。
邬长筠注视前方,却没有一点儿恐慌,身体两边,是他结实的臂膀,牢牢地将自己圈住。
后背不可避免地与他的身体相撞。
汗,湿透了。
……
太阳西下。
到处不见棕马的踪影,连马蹄印也不见了。
长时间奔波,动物也需要休息。
他们停在一道溪流边,黑马低头,吃草喝水。
不到五分钟,天暗了下来,头顶黑压压的乌云,像要下雨似的。
杜召捧了把水扑扑脸,冲去脸上的汗,脖颈挂着水珠,缓慢地往下流,湿了一大片衣裳。
“那匹马值多少钱?”
杜召从水中捞了块石头,掂了掂:“也就,一两百块吧。”
“这么贵。”
杜召朝她看过去:“该回了,天气不好,晚上要下雨。”
“你先回吧,谢谢你跟我跑这么久。”
杜召看她惆怅的模样,笑了:“叫他们来找吧,我和马场老板是朋友。”
邬长筠皱起眉:“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
“那就麻烦你了,找不到的话,我会赔钱的。”
“嗯。”
邬长筠看向周围,前后左右都是树:“这是哪?”
“不知道。”
“你不认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