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住他的衣服:“地滑。”
杜召轻轻把人往上一提,叫她踩在自己脚上:“还滑吗?”
邬长筠踮起脚,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保持身体平衡:“你不疼吗?我看上去瘦,可不轻。”
杜召低下头,嘴巴靠近她耳边。
回应的,是细细密密的吻。
憋闷的卫生间,窗户紧闭,透不进一丝风。
杜召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下来,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美好的酮体,把这燥热的夜,浸得舒服极了。
……
从前,李仁玉外出应酬或参加宴会便不会带上周月霖,如今她卧病在床,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今晚的聚餐没那么正式,几个老友喝茶打牌,谈的大多是儿女、养生、茶酒……气氛很轻松。
夫人们一边打牌,一边聊八卦,不时奚落男人们几句,家长里短的,配合着牌声,聒噪得很。
刘太太突然问一句:“老李啊,你们家二公子年纪不小了吧?”
李仁玉端起茶杯正要喝茶,闻声手顿住,回话过去:“快二十二了。”
陈太太道:“呦,是挺大了哦。”
徐太太:“人家留洋读书,大点正常。”
刘太太:“都回来工作了,也该娶妻生子了,你家老大年年不见人影的,孙子也不带回来给你见见,过年回来,我非得唠叨他两句。”
李仁玉皮笑肉不笑,冷哼一声:“两个逆子,尽让我操心。”
陈太太:“前几天听我们家月洋说看到香庭老往舞厅跑,可别是迷上什么姑娘了。那种地方的女孩可不兴找哦。万一搞出什么小的来,赖上的多的是,图钱还好,就怕图钱又图人啊。”
刘太太脚在牌桌底下踢了陈太太一脚,眼神暗示她少说几句。
这话不中听,陈老板见李仁玉面色不对,立马道:“真能扯,打你们的牌。”
李仁玉板着脸,盯手中的茶杯看了半晌,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笑着与陈老板说话:“这茶有点涩,我那刚得了些新叶,回头叫人送些到你们府上。”
……
刚到家,李仁玉就到处使脾气,从上到下全骂了个遍,楼上躺着的周月霖听动静,头又疼起来,叫明珠倒两颗药过来服下。
佣人们不敢吱声,凭主子撒气。
李仁玉喊了声“华叔。”
华叔低着头走近,颔首应声:“老爷。”
“把老二给我找回来。”
“是。”
华叔刚走,又被叫住:“慢着。”
他赶紧回头:“在。”
只见李仁玉一个背影,手握成拳,抵住桌子,声音低下来:“先去查查他最近在干什么,和什么接触。”
“是。”
……
从前,戚凤阳跳完舞回到家就两三点钟了,洗完澡,收拾一通,再画会画,往往天快亮才睡觉。
亨利的那场交易,帮了她大忙,不仅还清李香庭给自己付的赎金,还攒下一笔钱。可她仍旧每日往舞场跑,想再多挣点,只不过没从前那么拼了,跳完十一点钟的热场,凌晨便能回到家。
心里的事少了,面色也好很多。
只不过,她还是经常做噩梦,每次惊醒都辗转难眠,便会起来画画。画到精疲力尽,饿了,就啃个馒头,困了,就再去睡一会。
立秋过后,天慢慢凉下来。
过了中元节,早晚出门,就得带个披肩了。
最近老下雨,温度骤降。
中午,戚凤阳披了件衣服照常起床画画,连打了两个喷嚏,身边没有干净的纸,随手拿起面前五颜六色的布,擦了擦鼻子。
浓厚又刺鼻的颜料和松节油味,她却甘之如饴。
忽然,门被敲响。
戚凤阳没有朋友,除了李香庭,不会有人来找自己,也许是来找邬长筠的。
最近总有匪徒入室抢劫的新闻,这公寓建的早,还没装上猫眼,邬长筠嘱咐她,平时在家若有人来,先问清楚是谁才能开门。
她走到客厅,问了声:“谁啊?”
“开门。”
她心头一震,是华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