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装备精良的部曲?
两人惊异,他们查到这个地步了竟然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韦家的部曲竟然藏得那么深?
吴本源说着又笑了下,“说不定我们谈话的内容,也早就被人传了出去。二位想要在我手里拿到东西,想要扳倒韦家还是拿出点实际的来吧。”
吴本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但王怀玉两人也能理解。
选择合作伙伴确实是该考察一下能力。
“吴大人,你要知道以你的罪行就是诛九族都不为过,哪怕这是迫不得已是为了韦家,你们也不可能是清清白白的。”王怀玉提醒道。
“我知道,如果能看到韦家倒塌还我吴家自由,我吴本源自愿在榕县百姓,在那二百九十七户受害人家前自杀谢罪。就是不知道郡主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要是能看到这一天,吴本源觉得他就是死也死得其所,死得情愿。
“既然这样,那就请吴大人看一下这个东西吧。”王怀玉将王定武给她的一半兵符拿出,“岭南海军经过我父亲的训练,早已非吴下阿蒙。吴大人要是心里没底,不如派人去看一眼再做决定。”
“我相信韦家的部曲很厉害,但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军队的对手。更何况岭南还有驻军十万,这些人有一半分离在外呢。”
三万在王父手里,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也算是勉强能看。但要和精心装备训练多年的部曲比起来,应该还差一些,若是能再实战锻炼一下,王怀玉有把握他们能更进一步。
“那郡主可知道岭南有多少寨子有多少土匪?他们又有多少和韦家有勾结?”吴本源笑着摇摇头道。
一瞬间,王怀玉就想明白了。
“韦家的部曲藏在土匪里!不,有些寨子应该都是他们占地为营的吧?怪不得我们的人没有察觉。”
吴本源没有想到她竟然那么敏锐,但也点了点了头。
“这些人了解岭南就想了解自己的家一样,那怕王将军在北方战无不胜,来到了这岭南,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若是郡主你过个三五年,等王将军彻底领了岭南的兵,把岭南熟悉了再来和我说,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
王怀玉笑而不语,她爹确实是不擅长在岭南作战,但是她擅长啊,而且还是总结了前人经验的那种擅长。就连现在岭南军的训练方式也是按照她交的方式来练的,她还真不信比不上一支私人军队。
“多说无益,吴大人不如找个时间随我到军营一观?”
见王怀玉信誓旦旦,吴本源也有些好奇了。思索了一下便点头同意。
带入军营自然是不可能的,正好王父拉了人到海边训练,王怀玉两人便吴本源蒙上了眼,连夜带到了海边。
三人蹲守在岸边不远处的山头,看着下面焕然一新的领南军,王怀玉眼里闪过满意,娄明运有些意外,吴本源则是满满的震惊。
每年知府朝会的时候,领南军就要出来演示,再加上一年一换的兵,来来回回的吴本源不知道见过多少次这些领南军。
但不管是哪个县哪个将领手下,一个个都跟街上的混混一样,吊儿郎当瘦不拉几的哪有一点当兵的样子。
但眼前的这群人,要是王怀玉不说,吴本源还以为是从北边战场上下来的人。
一个个不但孔武有力眼神坚定,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煞气,比杀人的土匪还要让人害怕。
“不过短短几个月,领南军竟然能变成这样。王将军不愧时大将军呀。”吴本源感慨。
“如此,吴大人放心了吗?”娄明运问。
吴本源点点头,第二天回去后,王怀玉就听到了吴本源被调往梅县的府令,而榕县的县令也没有人接手,直到从府城送来了一份信,新上任的县令才从京都出发。
“此次来接手榕县的,是我家学里的同窗梅海川,他这是梅家的庶子,读书算是不错,之前在娄家的嫡三公子身边当差。为人谨慎又能干,还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榕县交给他,郡主大可放心。”
“你找来的人自然放心。”榕县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王怀玉也松了一口气,“等他理顺了榕县,岭南从海口到内地的水路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道路通畅,郡主的计划也可以开始着手了,现在就等着看产业能否顺利出产,若是情况良好,预计明年便能往江南和京都送上一批了。”
王怀玉颔首。
交通搞定,那就剩下产品了。希望郡主府的那些小伙子小姑娘们能加把劲,早点把东西做出来。
第55章
在手工产品出来前,岭南还有自己不可替代的商品可以销向江南京都等地。
“你们这些衰仔,动作干脆点快点啊,好不容易来了个大老板,要是被你们给耽误了,全村可都饶不了你们。”
纵通岭南的水路,其中最重要的一头就是钦港县的海口。
钦港县海口的大湾村,现在还是个小渔村,破烂得连官府那些贪官都不想要踏足,每年除了收税的时候来,其余人影都见不着。更不要说遇上海盗,浪人,能指望他们来救百姓了。
刘大成是大湾村土生土长的人,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搁外边的村子里早就是三个孩子的爹了。但在大湾村还是光棍一个。
和他一样的年轻人还有很多,都是因为村子穷得叮当响,娶不上媳妇也养不起孩子。
说话的是他的三太爷,也是村里的族老,今年六十三了,瘦瘦小小的一个人,黑黢黢的皮肤,一头花白稀疏的头发用布条扎着,一个眼神过去,几个青壮年都不敢再吱声。
“三太爷,”刘大成用力的拖着网,年过三十载的渔船被拉得摇摇晃晃,可见这收获不少。但刘大成并不见多少喜悦,撇了撇嘴有些不屑道,“您老人家就是病急乱投医,啥人都信。”
“以前又不是没有人来过,哪个不是压价挑拣的,一筐上好的大青蟹只给三十文钱,这个来的什么老板给出那么高的价,天上真的有掉馅饼的事?”
“这怕不是憋着什么坏水在等着我们。”
这不怪刘大成这样想,主要是以往来的商户就干过这样的事,最后不但没有拿到钱,反而要拿家里孩子去抵债,这实在是让刘大成不得不怕。
“这次不同,人家王老板就是拿着银子来的,也不签啥契书,就是拿着东西去称斤换钱。”三太爷砸吧了一下嘴道。
“希望是吧,不然家里要没米下锅了。猫仔才三个月,他娘就没奶了。”另一个男人愁道。
说着,船上的人都愁眉苦脸起来。
男人们沉默不语,只是太阳底下的汗水又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