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谁成想呢?当初怎么也料不到我会是景弘一朝的瑜夫人,会住进这披霜殿。就像我怎么也没料到,磊哥哥会回不来。
如果三哥还在,你如今应该住在承泽殿。
月姐姐,我并不在意这个。
其实去年你要入宫,君上也是这个意思,他没想封你为夫人。你本就该为皇后。我猜时至今日,承泽殿依然是为你留着的。
可我没想过做别人的皇后。除了磊哥哥。
但你入宫了。你入宫了,却依然这么想,是同时辜负君上和你自己。
纪晚苓叹气道:月姐姐说得对。终归我如今心结已了,对君上,我会尽力。
淳月眉心一动,面色不改,依旧和声道:尽力,是什么意思?
月姐姐,我需要时间。
我明白。晚苓,你和君上自幼便在一处,是这后宫中其他人比不了的情谊。淳风总会出嫁,我唯一能托付的只有你。你要护着他。
纪晚苓点头:姐姐放心。
说起来,你和珮夫人有往来吗?
纪晚苓思忖片刻:有过几次。
你觉得如何?
她想起顾星朗嘱托,终究是没说出此次治病的事来:无事发生,晚苓只能凭直觉。她不太像来为崟君做事的。看起来,亦未存坏心。
我出嫁前不了解蓬溪山,亦不了解惢姬大人,这几年偶尔听父亲和你哥哥论事,才有些概念。我总想着,这么厉害的人物,如果无所求,为何来祁宫?总不能真只是为嫁君上。
纪晚苓笑道:为何不能?这天底下一等一的美人们,有几个不想嫁他?
淳月亦笑道:你既知道,还不赶紧上他身边站着去。如今后宫里这几位,可个个不比你差。
月姐姐说得是,何止不比我差,根本是比我好。此次天长节夜宴,或能边奏乐边起舞,或能边起舞边吟诗,还有奔星落雨这样的奇景。我那幅画了一个月的山河图,立时便逊了色。
顾淳月也记起当日情形,感叹道:这瑾夫人和珍夫人确实下了功夫,至于珮夫人,奔星落雨虽是奇景,却并不是她花力气筹备。说到底不过因为会观星,凑巧而已。
纪晚苓忆起她入宫前三个月的肤色与疤痕,不知为什么,如今想来总觉得像故意为之,再加上她明确说过是来借东西。她应该并无争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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