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决定要入这个局领自己的位置,那么首先牢记四个字:目标至上。至于过程中会不会伤人死人,可以评估,可以取舍;但我的忠告是,只要伤亡能匹配功勋,牺牲对得起成果,就不必妇人之仁。她收了满目锐利,神色渐渐变淡,
而在我师姐的问题上,都不存在伤亡或牺牲之说。我了解她,顾星朗对她而言,确非良人。如此做法,对她对咱们都好。用些手段,理所应当。
是因为你已经历练了五年么?上官妧不再纠结此题,突然转了话头,为数不多几次交道,珮夫人的口才我已经领教过。你倒像是比她还厉害。
竞庭歌对这两句话很满意,或者说得意,我比她早下山五年。五年啊,若还与她一般水准,这上千个乱糟糟的日子岂不白过了?那场耗时三年的夺嫡战不也白打了?她眸光轻转,忽然微扬下巴,一副居高临下之态像是要报早先对方那抹讥诮的仇,
你方才不是问我如何游走于一众兵营府邸间而全身而退,而心想事成?那我告诉你,就凭这些容貌以外的本事。美貌之长,不是不能用;只是若非黔驴技穷,我懒得用。她似笑非笑,当初我说服令尊大人出面支持当今君上,也未用非常之法。
呵,上官妧也笑,先生那是要挟。不是说服。
竞庭歌一挑眉:你知道?
来霁都之前,父亲同我说了。
千里嫁女儿,一别不知何年见。看起来,你离开苍梧时相国大人交代了不少事。她再次似笑非笑,目色叵测,还有什么能分享的吗?比如四姝斩,以及,她似突然想起来,午间在折雪殿阮雪音提过,易容术?
竞先生你当真,仿佛是没找到合适措辞,这句话卡在了半道,是个妙人。她接上,又凝神想了想,
前一刻还在为志向朝局划阵营拉拢我,这一刻,却又与珮夫人站在了一处,以蓬溪山立场向我套话。但是竞先生,你方才提及那两件事,都无关时局,更无关我们共事之目标,我没有回答的必要。
你脑子很清楚嘛。比我以为的要清楚。竞庭歌灿然笑起来,声色却冷,
既然清楚,就别再像对待令姐之事那般,被情情爱爱冲昏了头脑。你若决定听我之言,打算重振旗鼓,便要稳住自己的神魂,别又被顾星朗牵着鼻子走。你这位夫君心思深沉,不好骗,所以你也别打小谋小算的主意。说好的以情搏之,你就踏踏实实,无怨无悔,先让他对你心软。
眼见上官妧似乎明白,却又开始怔忡,她恨铁不成钢,心道怎的多说几句此人此话题,对方便又像是糊涂起来?
踏踏实实无怨无悔是说方法,可不是叫你又赔进去一腔情意。我虽只见过他一面,但世间男子有的弱点,想来他都会有。他们大多数,是吃软不吃硬的。这是来自慕容峋的教导,此刻讲出来,竟觉得比初闻时还有道理,
他当然不会一朝对你改观,但日复一日,小事叠加,如此明艳动人又倾尽真心的少女,没有哪个男子会完全无动于衷。能改观,便是好的开始。
满殿深秋温度,被她这番既冷且绝的警示提点浇得更冷。上官妧默然片刻,再抬眼目光已沉:先生所言,我已尽数明白。具体做法,我会斟酌着来,珮夫人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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