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适才顾淳风对阿姌的重视程度,也决计能凭一己之力求天告地保住那姑娘性命。
且阮雪音明明白白说了,上官姌是活着走的。
那顾淳风适才表现又算什么?如此啼泪甚至隐见啼血意味,分明是有天大的怨忿悲恸。
等等,她之前说,有人用十年一生为父抵命?
所以上官姌已经死了?
是顾星朗杀了她,又或另有其人出于某些考虑杀了她
因为那姑娘除却传信还做了别的事,比如
杀人?
以至于无论顾星朗又或其他人,不得不动手杀了她?
行喋血之事,而假手于人。上官朔行喋血之事,而假手上官姌。是这个逻辑吧?
竞庭歌确定自己此刻迷惑,是因为某些必要事实的明显缺失。故意缺失。
或许从慕容峋开始,她听到的就是有删减的故事。
而这些刻意隐瞒,构成了现下模棱两可、无半分主动权的局面。
那上官妧呢?如有隐情,她又是否知道,知道多少?
这般想着,终是彻底转头看了一眼左侧席上人。
她的筷子快掉了。
那手纹丝不动如坠冰窖,一双雕花银筷子上下不齐,画面很不好看。
于是越发确定慕容峋和上官家皆有所隐瞒。而阿姌的死活再度变得可疑。
那么顾星朗呢?他今日所言所行,又有多大程度是在唱戏?哪些为实,哪些是虚?
戌时过半,筵席结束。淳月未归,顾星朗嘱纪平先行回府,晚些自会将人送还。
上官妧走在最末,身上披一件玄紫色斗篷,却似仍觉得冷,细长的身子在湖岸夜风中微有些抖。
竞庭歌没带斗篷入宫,阮雪音将自己那件绛红斗篷给她披了。她欣然受下,一点点放慢步子到了上官妧身边。
至水榭外九曲回廊处,顾星朗停顿转身,见竞庭歌与上官妧并行在一处,未动声色,只淡淡道:
行将入冬,夜里风大且冷,都早些回去休息。送竞先生回同溶馆的车都安排好了?问的是涤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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