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与那年定宗陛下崩逝是同一盘棋。
此断与顾星朗一致。
先杀太子,再杀国君,你才十四,纪家势大,且战封太子薨,信王为长。如此局面,要乱祁国指日可待。她继续,可惜他们低估了你的能耐,纪家的坚定,和信王殿下的选择。
顾星朗不言。
如果是,她再道,那么嫌疑方已经明确了五成。甚至那年整个封亭关之约,都是一场戏。从崟太子入苍梧开始。
依然一致。顾星朗持续沉默,半晌,
这些判断,你没有对瑜夫人说吧。
阮雪音一怔,自然没有。
这两个月你同她过从,问了不少纪桓的事,那日相国府交锋,她如今已是反应过来了。
话题忽转。
小雪,他继续,你已经完全构建出来一套假设,并且开始基于这套假设行事,为何不告诉我?
阮雪音从他怀里挪出来,黑暗中找到那双星眸,直视上去,
我这个假设,参考来源太多,有竞庭歌,有瑾夫人,有纪家,有老师。前两者尤甚。按我们早先判断,苍梧那边分明想通过我来影响你。现在我做了这么一个假设,几分可信,尚无定论,却实打实排出了敌友。
如果上官朔真的是借知旧事而嫁祸,那么矛头依然该指苍梧城。纪家没问题。也不关崟国事。
但如果不是呢?
我不想因为我自己要查东宫药园案,作出一些猜想,而影响你对时局的观感。哪怕你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偏信妄断,但我日日在你身边。听多了聊多了,难保不受影响。这种影响是很致命的。
她比他以为的还要好。哪里都好。这样的姑娘,受规则制约而永居帘幕之后,的确是委屈了。
这星空图景他尚在转柔肠,阮雪音已经忍不住再抬眼。
我让太史司综合真实的星辰布局和清凉殿顶的格局设计的,图纸出来,确认无误,又命工匠连夜赶工。也抬头去望,可还能入夫人法眼?
此一句夫人,像是珮夫人简称,也很像丈夫唤妻子。
阮雪音抿嘴笑,太史司观星高手辈出,自然无误。想一瞬又道:为何是夏季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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