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仲春。倒像早秋。
她径直去厨房,炉灶已冷,一盏小笼尚有余温。揭开盖子,里面两只八宝金糕。晚睡晚起,饥肠辘辘,她手脚飞快生火加热吃了,便算解决完早饭。
山林清寂,屋舍也清寂,出得厨房,隐约听见有棋子落盘声。
沉而响,该是象棋。
她循声往大屋去,见室内已经收拾停当,一应软垫床具皆归在西侧窗下。书几被重新搬到了中央,竞庭歌与顾星朗相对而坐,正在举子落子,慕容峋盘坐中间侧观战。
大清早的,怎么下起棋来了?阮雪音走近,又四望,老师呢?
还早啊。顾星朗反问,并不抬头,摩挲手中红车,看半刻,来了个大挪移。
很认真嘛。她暗挑眉,再近,看了一眼盘面。
我们起来时,就没瞧见惢姬大人。慕容峋答,指了指竞庭歌,她说可能是出门散步或者采药了。
也可能是去改进山线路。阮雪音心道。
外间空气甚好,你们不要出去走走么?
无人应她。连顾星朗也不吱声。她再挑眉,复垂眼帘去看盘上局势,确实胶着,无怪这二人全神贯注。
她颇无奈,收回视线。又觉不对,放眼再去看棋盘。
这个局。
她盯着黑红二阵半晌沉默,动了动眉心。
眼熟吧?却听竞庭歌终于开口,不止开口,她抬头看她,你们俩经常弈棋吗?是他在用你的路数,还是你们本来就一个路数?
顾星朗闻言,也抬眼,看向竞庭歌。
这个局啊。竞庭歌转了视线,回看顾星朗,我和她也下成过这样。就在我下山入苍梧之前,我们俩在蓬溪山的最后一局棋。又去看盘面,若有所思,完全一样吗?复看阮雪音,一样还是类似?我有点记不清了。
阮雪音也记不清了,所以方才盯了良久。
但确乎是像的。
差别只在,竞庭歌继续道,依然望着阮雪音,我以为你吃子已经够慢了。他比你还慢。但慢成这样,再转头看双方手侧叠起的黑红棋。
慢成这样,到此刻依然吃了你不少子,且一旦开吃,便是连吃。阮雪音接上,语声淡淡,所以我跟你说,这种力求结果只论输赢的游戏,不在快慢,算得远不如算得准。
瞧瞧,又端师姐架子来训我了。竞庭歌嗤笑,不置可否,只论输赢的游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总归谁先将军谁胜。两方都很有办法的时候,比的就是速度。差一步都是败。师姐夫,她巧笑,微朝后仰细观棋盘,仿佛距离越远越易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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