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夫人此来,是要像竞庭歌六年前入苍梧一样,干预立储?
不敢。只有几句谏言,想说与陛下听。至于如何行事,全凭陛下决断。
这是祁君陛下意思?
雪音再说一遍,君上全不知情。
既非祁君示意,老者点头,珮夫人有何见地,朕不想知道。他稍抬眼皮,
动手吧。
寒光再起,头里一名兵士忽至阮雪音身前,刀锋直抵喉间。
双方都没再动。
阮雪音没退,那名兵士没进。
刀锋抵在喉间,没有痛感,应该丝毫未破。
珮夫人是真不信朕敢杀你。
我信。
那就是不怕死?
怕。
老者笑了,好面子。再怕也不愿露怯。
也许吧。阮雪音也笑,主要还是躲了没用。我不会武功。又没带帮手。
朕今日杀你,祁君会为你开国战么?
阮雪音认真想了想,不会。所以陛下若实在想取我性命,务必此刻动手。
他不会为你开国战,你却愿为他豁性命。珮夫人终究是女子,未能免俗啊。
阮雪音再认真想了想,开国战,用的是旁人性命。祁君陛下爱民如子,若非万不得已,不会做这种事。至于豁性命,雪音此刻也并不是为了他不要命。
原来珮夫人不是为了祁国来的韵水。老者意味深长,为你母国?
阮雪音方觉恍然。原来陛下是想确认,这份人情该欠给谁。
珮夫人,老者长叹,你是最难的。崟国公主,祁君宠妃,苍梧竞庭歌的师姐。这盘棋上,你是最不稳定的那颗子,祁臣们伐你,实在理所应当。哪怕你真有可能助祁,他们也犯不起你临阵倒戈的险。你比竞庭歌更不能入局。
最难的。阮雪音听完才懂,是说她对他们所有人而言,最难。
算在祁国身上。她道,白国立储之事若得解,其中若有雪音一份功,还请陛下,将此情欠给祁国。
所以还是为了祁君啊。老者再笑摇头,天下人都以为是你算计了他,其实是他算计了你。你父君,你母国呢?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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