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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能读出唇形字音。

该是没得到回答,他一动不动死死盯着身前妇人。

两人太近,衣袂相接,看不清各自动作。

下一刻他倒了下去。

笔直后仰,阮雪音这才看见安王妃手里的东西。

已经染得鲜红,辨不清形状,与她握着那东西的素手相映,分外艳丽。

万籁俱寂中一声悠长哈音忽又自引凰台上传来。

是只信天翁,巨大如筝,快速滑翔过高台浓荫旋即没了踪影。

韵水居白国中部偏东,距海不远,信天翁正是海鸟。

相传这种鸟是海上不幸殒命的水手之亡灵化就,出海的人们绝不能杀信天翁,否则将有灭顶之灾。

又传信天翁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此鸟陆地出生,海上长大,长大后继续在海上生活五到十年,然后飞往陆地寻找此生伴侣,繁衍生息。

他们的后代会重复父母一生的轨迹,在陆地上出生后回到海上生活,直到若干年过去重返陆地,寻找那个唯一伴侣。

所以这是一只刚从海上来的信天翁么?

阮雪音望着鸟影不再只余浅黛蓝背影的空空高台,满腔起伏禁锢着双腿迈不动步。却非殿老者崩逝的消息还没传出,刚欲升起的红日骤然陨落,无人主持大局的皇宫便如一座空牢。

或远或近残兵铠甲下所有人皆震惊难言看着这一幕。

妇人保持那姿势一直没动。残霞光影落在她挽得极讲究的高贵发髻上。

半晌她转身,目光极渺,不知在望哪里。而阮雪音蓦然想起凤袍老者那句归时见,方觉得安王妃该是在望却非殿。

她心跳骤快,飞步往引凰台上跑。

为时晚矣。

妇人已经跪伏下去。

那把匕首入了她胸腔,因过分精准,鲜血汩汩而出,落在浅黛蓝裙裾上像入墨的朱砂。

阮雪音冲过去,蹲下一把捂住鲜血流淌处,手亦被染得殷红,我还有话问你。她这般说,又下意识往袖中腰际摸,无药可用,只有对方数日前所赠用以消解凤凰泣残毒的两瓶药浆。

够了。却听妇人静声,我没这么快断气。

阮雪音反应一瞬方明白她是说时间够了,不敢废话,开口疾声:

王妃与家师是旧识?与苍梧相国府上官夫人也是?竞庭歌是谁的孩子,我呢?

妇人的脸在迅速发白,自是失血过快所致,你果然不是竞姑娘。

已经不重要,根本也没想再瞒。东宫药园是怎么烧的,崟太子阮佶失智也是你们对不对?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你们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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